么的。
没过晚饭时间的档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跟中学时被陈艳逼着玩无聊的约会不同,江栉倒挺喜欢和阿城肩并肩地到处乱晃,能在人群中体验自成一方天地的疏离感。
他觉得和阿城就像两只孤独且迷茫的狼,偎在一块儿只为揭伤与互暖。
其实阿城似乎挺适应当个gay的,在他身边能让江栉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这是曾经最要好的铁子阿良都给不了的。
“阿城,你几时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
“早得很,大概刚发育那段时候吧。”
阿城往裤子上擦了擦油腻的手,然后交叉手掌抱住自己的后脑勺。
他回得漫不经心,还无聊到冲身边路过的一长腿细腰的女同学吹了记口哨,引来一阵笑骂。
江栉想了半晌都没记起自己到底怎么中“毒”的,应该也跟阿城一样,从那里的发育开始吧。
“如果喜欢上了一个根本不会喜欢你的人怎么办?”他继续不耻下问。
“你说的是直男吧,放弃啊,这种事没办法的。”
阿城转过头睨他一眼,回得很严肃。
江栉只得又沉默,好半晌才沮丧地哼。
“放弃不了……”
“没有试过,你又怎么知道自己放弃不了?”阿城嗤之以鼻。
江栉没法回答。他的确没有试过,也不知道怎么去试。
因为李沐雨一直在身边占据着他所有的心神,就算是无法说出口,就算是最终什么也得不到,可是一旦放弃了,心就成空城,只剩荒芜。
他能给阿城说关于和李沐雨的一切,却没办法分享这种被“毒”入泥沼抽心不得的困境。
“江栉,我不知道你和你那个假爸到底怎么回事。但我能给你一个最重要的警告:别惦记直男,他们跟我们不在一个世界,千万记牢了!”
阿城突然而至的再三提醒,让江栉明白过来,对阿城来说,这警告必有深义。
但他没有多问,跟阿城为人处世的老成不同,他不问只是因为对阿城这个人没多大的兴趣。
江栉知道自己交上这个朋友的目的有些势利,只是需要有人一起分担胸腔内随时会爆炸的焦灼和压力。
只要不打架,阿城相处起来还算温和,常笑他纯得可爱,话语中有怜惜的味道。
江栉觉得他人还不坏,有时还比阿良要靠谱一点。
第27章 傻逼
半个学期很快滑走,堕入工科这深坑的学子们终于发现轻松的大学生活对他们而言,只是传说中的传说,被高数物化各种线函积虐到体无完肤的年年大有人在。
相比起中学填鸭式的套路,大学课程才是对智商的真正挑战。
几番作业下来,江栉又开始堕入久违的不自信中。
为了让噩梦般的江小学生不再附体,他不得不减少踢球瞎逛上网吧的频率,每天苦逼地沉沦于课堂机房寝室食堂加图书馆的五点一线的“丰富生活”中。
远离李沐雨,似乎连“学霸之光”都要将他抛弃。
阿城笑他有这个劲头干嘛早不去考清华或北大呢,后来才知道江栉的录取分全校榜首,这个体保生才悻悻然地闭上了嘴。
“为什么上咱学校里来?”被录取分惊吓到后,他常这么问江栉,“离家这么远,人生地不熟的,名气又不大,学得再好以后能有什么发展啊?”
起初江栉摇头没理这个问题。
两人混得再熟了些,有一次在小饭馆里喝了点酒后,阿城才得到了答案。
“我高考前,他结婚了。”江栉淡淡地解释。
阿城这才不再多问,陪着一杯杯地喝下去。
十月假期过后,江栉又给李沐雨的手机号发去一条字数不多的信息。信息内容和那些能寄出去的信没多大区别,充斥着自欺欺人的欢快和不知重点的流水账。
只不过这次,他故意跟李沐雨提到了阿城。
当然没有说阿城是个gay,只说交到一个不错的朋友,很够哥们。
李沐雨的短信,是在江栉睡着后的凌晨回的。
内容乏善可陈,不外乎关照他学习要认真,交朋友要看清,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书面口气和中学时给他打过的电话一样,让江栉极度兴奋后,再次尝到几乎要窒息的绝望。
日思夜盼,纠结无数,思念爆表后获得的回报,竟还是寡淡至此。
江栉发现自己实施的这个远隔万里的“惩罚”,最终狠狠地砸到了自己的脚背上。
把短信看过无数遍后,天色未亮他就把阿城拽到操场上一起跑了好几圈。
阿城嘲笑“兴奋得楼下跑两圈”这梗的升级版,原来是“兴奋得操场上跑两圈”。
“整整一千多米啊,大哥,你以后的兴奋劲能换个方式表达吗?”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江栉。
其实江栉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兴奋劲。
他僵着脸大口喘气的样子,让阿城看着挺心疼。
“阿城,我没法呼吸了,好难受……”
他跟念经似的,也跟念咒似的。
不知是跑伤了,还是心伤了。
突然从兜里掏出手机,丢在自己的脚边。
阿城弯腰捡手机,屏幕点亮就是那则寥寥数语的短信。
江栉对那个男人的备注名简单而寓意明确。
“他”。
反复看了两遍,阿城不得不问:“到底怎么了?”
这则短信全是家常,没有一丁点可以刺激到人的地方。
江栉说不出来,就像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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