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笑道,“你还记得在破译“朝南码头”后,你说想看看那个在同文书院的教书先生是何方神圣么?”
乔子佩恍然大悟,“你是说,他就是潜伏在东亚同文书院的国文先生?”
“是啊。”
“这么传奇的人物,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这个保密。”
乔子佩想想也是,毕竟那人是姓共的,没必要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正说着,车子已经停在东亚同文书院外,门口有宪兵把守,两人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看着那边的动静。
好在等了不久,就响起了下课铃声。随后学生们便陆续出来,一色都穿着中山装,都是少年意气,青春年华。
谁能料想这些少年,毕业后将成为是日本最尖利的武器,他们就像刀锋一样,准确地刺破我军各个咽喉要道,无孔不入。
严谨拿出支烟,想要点起来,却乔子佩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严谨并不是很喜欢抽烟,只是等待让他很无聊。
“他们都是日本的贵族,在这里接受训练,把自己变成中国人,然后渗透到我军各部偷取情报,甚至进行策反和暗杀,防不胜防啊……哎!她出来了!”
乔子佩顺着严谨的眼神望去,距离太远,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水蓝色的如意襟旗袍,盘起的发髻,挺直的背脊,看得出气质很好。她周围环绕这一群学生,有说有笑,一直走到校门口。
乔子佩感叹,“竟然是个女的啊……”
严谨故意曲解乔子佩的语气,“怎么,吃醋了?”
乔子佩果然又板起脸来。
严谨委屈,不接受我也就算了,还不让我说,太过分了吧!
埋怨归埋怨,还是干正事要紧。
“嘀嘀嘀!”严谨按了按喇叭,果然那女人便朝这里望了望,随后继续向前走。
距离不远,乔子佩刚好可以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小乔,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去老街上的那家‘凤祥’旗袍店,她会在那里等我……小乔?你在听我说么?”
乔子佩愣了半晌,才道,“原来你说能帮助我们的人,是公孙宛。”
乔子佩的神情很冷漠,他很少有这样地神情,严谨忽然觉得他和这个女人之间一定有故事。于是严谨问得小心翼翼,“你认识她?”
“不想提。”乔子佩发动车子,严谨满肚子疑惑,却看乔子佩一脸严肃,不敢多问。
凤祥旗袍店是中共地下党的一个联络点。
严谨作为国民党居然能知道这个据点,显然他和公孙宛的关系至少是能交托生死的。
旗袍店的郭师傅是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头,架着一副老花圆眼镜,是缝制旗袍的行家。公孙宛具有东方女性的气质,旗袍无疑是最适合她的,因此选择这里作为地下交通站,经常“光顾”,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严谨和乔子佩到的时候,她正在试一套白色织锦缎的短旗袍,比起原先水蓝色那套,这套更显雍容的气质。
公孙宛转过身,刚想和严谨打招呼,看见一旁面色冷峻的乔子佩时,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子佩……你从德国回来了?”
严谨看到她的神情里有歉疚。
乔子佩看向一边,没有理她。
严谨可以感觉到乔子佩在生气,如果不是因为任务,他此刻一定不会想见她。
公孙宛苦笑,转过身对着镜子理了理旗袍的领子。
“这套太亮,不适合我。我进去换一身。”
看着公孙宛进了更衣室,严谨也跟了进去。
严谨知道乔子佩和公孙宛有恩怨,心疼他心里憋着气,便让他在这里等着。
更衣室里有暗格,直接通向密室。
密室里只有地下党建立的电台,一张八仙桌和几条板凳,一盏油灯。
公孙宛开门见山,“说吧,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严谨也不磨叽,一五一十向公孙宛说了。
“我会尽力帮你弄到乘兼阅郎遛马的确切路线,至于刺杀后撤退的事,我会想办法。应该不会很难,你们定了日子后告诉我。”
严谨后退两步,长长作揖,“有劳公孙先生,我就知道找你没错。”
“少拍马屁,”公孙宛顿了顿,道,“你……现在和子佩一起工作?”
“对啊!我正想问呢,你到底怎么他了?怎么他见了你就像见了杀父仇人一样啊!”
公孙宛朝严谨眨眨眼,“我说我杀了他全家,你信不信?”
“不说算了!”严谨一挥手,“我自己去问他!”
公孙宛理了理额前的刘海,“去吧去吧,如果你能问得出的话。”
“你好像很了解我家小乔啊~~~”
“怎么,吃醋了?”
额,这话好熟~~~严谨觉得和眼前这个女人过招,自己还差点~~~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总有一天小乔会心甘情愿把他一切快乐和悲伤与我分享的~~~
“那我和小乔先回去了,等你消息。”
“去吧,路上小心。”
“嗯。”严谨点点头,严肃起来,“先生,你也要注意安全啊。”
刺杀
严谨知道乔子佩有不想说的心结,不愿面对的事,所以他也不问。因为他知道,如果小乔想说,一定会找自己。
有些感觉就是这样,即使不说出来,即使不承认,它也依旧在那里。
严谨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依旧和他的小乔打打闹闹,如果一直能这样,也是幸福。严谨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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