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是十点半,」晏子殊看了一眼手表说:「明早我要上班,也就是拟合我在一起,只有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钥匙去巴斯,兰斯,你觉得……最后只剩下三个小时,你能满足吗?」
「子殊。」 卡埃尔迪夫漂亮的紫色眼眸凝视着晏子殊的脸。
「嗯?」
「你「学坏」了。」 卡埃尔迪夫喃喃地说,他已经忍耐得很辛苦,可晏子殊竟然还用暗示的言语挑逗他。
「我只是喝多了。」晏子殊说,推开呆站在门口的卡埃尔迪夫,率先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很美,而且,罕见的有一种家的温馨感,晏子殊踩着软绒绒的地毯,看着那充满乡间田园风情的油画、粗犷的石头壁炉以及棕褐色的小牛皮沙发椅,满意地点点头。
卡埃尔迪夫走进来后,先是取下围巾、脱去大衣挂在玄关的衣架上,然后又在餐桌旁边的手摇式橡木留声机上,放入一张十英寸的旧唱片。
一首由钢琴独奏的,轻快而充满活力的春之声圆舞曲响起,客厅里,壁炉里的火光晃动着,圆形餐桌上摆着一丛浓香扑鼻的红玫瑰,旁边滴着蜡印的樱桃木盒打开着,里面放着一瓶灰蒙蒙的,看上去有些古老的红酒,晏子殊注意到瓶身上凸出的触印,写着一九一八,博若莱酒庄。
「一九一八年?」晏子殊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支酒,用非常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卡埃尔迪夫,「你认真的吗?」
「什么?」 卡埃尔迪夫问,从客厅的红酒柜里拿出来两个红酒杯,以及一个开瓶器,走到餐桌旁边。
「这酒要多少钱?」晏子殊问,总觉得自己应该把它放回木盒子里,重新封印起来。
「三百八十万欧元。」 卡埃尔迪夫说,从晏子殊的手里拿过酒瓶,「昨天晚上,我在巴黎参加了一个红酒拍卖会,在那里买的。」
「你真的打算喝了它吗?!」晏子殊瞪大眼睛问,一般来说,花重金买这种酒回来,都是收藏和「炫耀」用的吧。而且,储存了近一个世纪的红酒,真的还能喝吗?
「嗯,我就是有点好奇,想和你一起尝尝看。」 卡埃尔迪夫说,竟然毫不犹豫就开启了泥封的瓶盖,「今天不是一战停战纪念日吗?」
花三百多万欧元,就是为了满足一个好奇心吗?晏子殊真不知道该吐槽卡埃尔迪夫什么?不过,在卡埃尔迪夫哪兴致勃勃的眼神先,其实他也有点好奇,从一九一八年酿造、贮藏至今的红酒,会是什么味道?
暗红的酒液汩汩倾注进水晶酒杯中,香味浓烈得好像昨日才刚刚装进瓶子里,还夹杂着一股泥土的气味。据说,当初酿造这批红葡萄酒的酿酒师,本来就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这批酒能够在家族的地下酒窖中存放一百年,在一百年之后,才让家族的后代开瓶品尝。
当然了,这批酒在近一百年的岁月中,毁坏了大半,剩下还保存完好的只有十瓶,薄若莱酒庄的后人把其中的六瓶酒拿出来拍卖,拍卖所得全部用于慈善事业。
「要一起喝吗?」 卡埃尔迪夫问,优雅地端起酒杯,轻嗅里头的香气。
「会不会中毒?」晏子殊皱眉说,可还是端起了酒杯。
「那我们就一起殉情好了。」 卡埃尔迪夫微微笑着说:「像罗密欧和朱丽叶一样,也是个甜蜜的结局。」
晏子殊看了看卡埃尔迪夫一眼,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酒也许真的有问题,但是,即使酒有问题,他想,他也还是会喝下去的。
「说的也是,」晏子殊罕见地不反驳卡埃尔迪夫,「反正人终究都会死的不是吗?」
抢在卡埃尔迪夫之前,晏子殊先喝了一大口,但是——
「唔?噗!」
如同融化的铁锈猛地涌进口腔,又酸又苦又涩,还有泥土一样的杂质混在酒液里,晏子殊猛地吐了出来,脸都扭曲了,「兰斯,这酒……呃,好像变质了。」
「是吗?」 卡埃尔迪夫小心地呷了一口,让你眉心紧拧着,吐在了手帕里。
「也许是没有醒酒的关系。这种古董酒,应该先开瓶,醒上两个小时。」晏子殊赶紧说,花了那么多钱买了一瓶变质的红酒回家,晏子殊真担心卡埃尔迪夫会因为生气而填平了那个酒庄。
(同时,再次验证了一点,卡埃尔迪夫在生活上,真的离不开梅西利尔的服侍。)
但没想,卡埃尔迪夫只是轻叹一口气,放下酒杯,喃喃地说,「我还以为,请你喝酒,会让你高兴呢,结果弄巧成拙。」
「兰斯。」晏子殊将酒杯放在餐桌上,握住卡埃尔迪夫的手,「谢谢。虽然这酒的味道有点怪,但是,我还是很荣幸,能喝到一瓶三百多万欧元的酒。」
「子殊……」 卡埃尔迪夫浅金色的眼睫微微震动了一下。
「嗯?」
「对不起。」
「干嘛道歉,我又没生气。」
「不是酒的事情。」
「那是……?」
「对不起,我永远都不可能作为你的伴侣,出现在那样的场合。」 卡埃尔迪夫说,似乎他今晚一直欲言又止的,就是这件事情。
「你的同事、你的朋友,所以你喜欢以及你尊敬的人——却是我的敌人。」 卡埃尔迪夫垂下眼帘说,「我很爱你,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有些事是我怎么都做不到的,对不起。」
「……」
晏子殊沉默了很久,他想问卡埃尔迪夫是怎么知道联谊舞会的事情的,但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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