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擎泽而言,更多的是后悔,这一路,给他的感觉,总是各种不安,想想出阁时的情景,萧擎泽总觉得这一路怕是有什么在等着他。萧擎泽心里觉得自己真是过了几年表面上还算安稳的日子就大意了,无缘无故,那人怎么会派自己去接一位故交?这么好的事情,该是那位大公子办才对。现在身边没有可用之人,自己的武功的确是一直藏着掖着,论实力的话对付那些人也不是个事,只是,第一次带出来的死士若是死了,怕是回去少不了一顿责罚。
“你放心好了,我没那么容易死。”身旁的人像是看透了他在想什么一样,突然凭空来了这么一句。
这种感觉,从出阁时就有,感觉自己就是被眼前的这个人看得透透彻彻的,从来只有他萧擎泽把别人看透的份,哪有过别人把自己看得这么透彻,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不舒服。他想改变,但是无能为力。
木尘见对面马上的人又一次皱眉,开口继续说道:“我只是个瑶光级别的死士,自然比不得天枢级别的,我知道萧门主送我过来的时候一定为了安慰你说了我不少好话,不过,我觉得你差不多也猜到了,死门门主,没那么大的权利送个瑶光级别的死士去羞辱他们的少阁主,毕竟,没什么意外的话,你可是未来的阁主,他没必要不给自己留个活路。”
“你倒是看得明白。”萧擎泽淡淡地说道,语气里面听不出什么情绪。没什么意外?萧擎宇现在时时刻刻巴不得给他制造出一大堆意外来。
“看不明白命就不用要了,我不过是死门最低等的一个死士,能弄死我的多了去了。”木尘的语气倒不像是在说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少主,我知道第一次,你问我名字我的回答把你给惹火了,可是,我不过是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去罢了,除了这个名字,也不剩什么了,所以,少主可否能为我留个念想?”
木尘这段时间也想了很多,从他进入死门那一刻起,想要出麒麟阁估计只有他的尸体了,以后没什么情况的话只能是跟着这个人了,有其他情况的的话,还没出去就被这人给弄死了。不管这人是不是看他不顺眼,他也别无选择。
萧擎泽不说话,心里的怒火倒是蹭蹭地往上窜。萧擎泽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他一看见木尘,气就不打一处来,终归是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爹送来羞辱自己的吧。
“少主,可否,在有旁人时才叫我光苍?”有些试探,却没畏惧。
“你算是在和我谈条件?”萧擎泽的语气依旧听不出喜怒,“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一个死士和自己的主子谈条件?是不懂规矩吗?需要回去找个人好好调教调教?
“算我欠少主一命,他日必还上。”
果然在死门待的时间不够长,他还不清楚吗?从他出死门入澄泓宫的时候,他的命就只是麒麟阁少阁主萧擎泽的了。
但是,“好!”萧擎泽觉得自己也是脑子一热,说话没经过大脑才会答应下来。
不过萧擎泽也不会想到,自己不过是这随口一应,在不久后的将来,竟然救了自己无数次。可是,未来的事情,又有谁会知道呢?
“不过,”萧擎泽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通体雪白的小瓷瓶来,扔给对面马上的人,“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你该是知道的吧,把这药吃了,以后就留在澄泓宫吧。”澄泓宫里的可用之人越来越少,他虽然在暗中也有发展阁外的势力,终究没法补上阁里的漏洞,更何况,还有几个尚未揪出的细作,现在,能多一个可用之人就多一个吧。
木尘接了药,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什么毒?”
“倒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萧擎泽斜着眼看了木尘一下。
“怎么,少主不会觉得我会以为您要请我吃糖丸吧?”木尘轻笑,似乎手里拿的并不是什么毒药。
“长相思。”萧擎泽也不隐瞒。
长相思,并非麒麟阁特有的毒药,据说是几年前死门门主萧笛从外面带入阁中的,却在短短几年之中,深得众多主子的喜欢。毒性极强,发作之时浑身无力,似五马分尸之刑,全身骨头就像是被千军万马碾过,疼痛深入骨髓可却不致死,因为全身无力,也无法自尽,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月一次发作,若有解药,则不会有事,是控制人和逼供的好药,死门有无数犯错的死士就是不愿再受这痛苦,自杀死在了这药下。
木尘打开瓶塞,瓶里是无色无臭的液体,只要沾一滴,这药就入了体内。木尘毫不犹豫地把药服下,随后满不在乎地说道:“少主可是要记得每月给我解药。”
萧擎泽不说话,心里却想这我记性哪有那么差,不过,你要是把我惹火了,我就不给你解药便是。估计他自己也没觉得自己这想法有点幼稚吧。
萧擎泽抬头看了看日头,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赶了大半天的路,你去捉点野味烤着吃了,休息一下再赶路。”既然决定留下这人,萧擎泽自然也会慢慢去信任这人,给他安排事情做。
木尘应了一声,翻身下马一个闪身,已经消失在了树林中。
前几日在山林里的吃食都是萧擎泽自己去的,就是因为萧擎泽担心木尘这思维太跳脱的家伙别给自己整回什么诡异的食物来才好,不过,看到木尘拎着两只已经放了血处理好了的兔子,他才知道自己是想多了,看样子,以后几日倒是省了自己麻烦了。
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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