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赵启平一边狂跑一边痛恨这个破地儿连个岔道都没有,胡八一就镇定得多,边跑边在包里掏东西,摸出个瓶子看了一眼顺着肩膀往身后丢出去,过了几秒钟脚下的土层微微震颤起来。
“歇会儿歇会儿,不跑了,”胡八一靠着洞壁喘气,“你他妈怎么比我跑还快,这不科学!”
赵启平跑得腿都软了,差点一头栽倒,胡八一拽着两人腰上连着的那根绳子又给拽回来,手里的狼眼肆无忌惮地往后头满地翻滚痛不欲生的那怪物上照:“蚯蚓没眼睛,别怕。”
“蚯蚓?你家蚯蚓……”赵启平看看后头那怪物的直径,又看看自己,在腰上比量了一下,“你家蚯蚓比我还粗啊?”
“变异嘛,八百年的蚯蚓成精变人也不奇怪。”胡八一**咳了两声,“我估摸着它靠吃虿蠁活着,虿蠁醒一次它也跟着醒一次。”
“对付蚯蚓的药你也有?”赵启平看看拼命往土里钻的那条白色的肉虫,又往后退了两步。
“这个——我开始以为是蛇来着。”胡八一挠挠头,“实践证明,雄黄朱砂对付蚯蚓也一样灵,哪怕是比你还粗的蚯蚓。”
好在变异蚯蚓似乎习性还算温顺,现在半个身子已经钻进了土里,赵启平一**坐在地上,没坐上两分钟想起现在那蚯蚓很可能就在他下方的土里,又噌地站起来。胡八一知道他大概是挺膈应这个,拍拍他后背递过去瓶水,两个人分着喝完了。
这回赵启平坚决要走在前面,没走几步就突然停了下来,胡八一刹车不及撞在他后背上,还以为是前面又出现了什么怪物,先把赵启平扯到自己身后,反手把剑鞘里的剑拔出来横在自己身前。赵启平表情有点不好形容,硬要说的话大概是五十个以上的“卧槽”或者“牛逼”,他折了根冷光棒扔到前方的黑暗里,一片金灿灿的光辉升腾而起,像要把两个人的眼都晃瞎。
成吉思汗,蒙哥,拖雷,忽必烈……一代一代的蒙古大汗在欧亚大地上纵横捭阖,恐怕没人能确切地知道孛儿只斤家族掠夺了多少财富,他们眼前的这座黄金窟无疑是其中的一部分。赵启平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但这一刻他和胡八一一样,有点儿傻了。
48、只要有个粽子吓唬着,人人都能唱到
“孛儿只斤……黄金家族原来是这个意思!”赵启平本来觉得自己像在幻觉里似的,一走神就咬了自己腮帮子,比掐大腿疼多了,这总不可能是做梦。他用狼眼手电又扫了一圈,视线所及的每一寸都金光熠熠,这是真正的黄金屋,从天花板一直到他们脚下就没有其他任何一种颜色,连墙边竖着的十几副铠甲都是黄澄澄的。
“得亏是王胖子没来,丫那个审美是不能要了,就好个金链子金镏子什么的,恨不得弄条一斤半的金项链戴着。要是让他看见这地方,非把地板都撬起来不可,”胡八一比赵启平稍微冷静得早一点,拿探阴爪敲得墙壁叮当直响,细瞧瞧上头还好像刻着花纹,并不是完全平整的,“要我说,你住这儿正合适,我把你往金屋里那么一藏,啧啧,富贵!”赵启平知道拦不住这人犯贫,也就由他去。
屋子中央有具棺材,不是内地常见的一头大一头小的形状,而是浑圆粗壮,好似一根树**,正是蒙古秘葬里的所谓树棺:取大树从中对开,挖空树心,尸体置于其中,再放些死者生前的爱物做殉葬,最后把树合拢,以木钉固定后下葬。不过这黄金屋里样样都是金子的,就连树棺也金光闪闪。
胡八一看见了这棺材就有些技痒,从包里掏出蜡烛来竖在东南方向点着,伸手摸了摸树棺外表,又使探阴爪叩了叩,这回却不是金属交击的清脆叮叮声,而是发沉发闷的夺夺声。他试出这棺材内里是木头的,只外表包了层厚实金箔,便用探阴爪的爪尖划开金箔向下撕。纯金原本质地就软,又只是金箔,不几下就被胡八一扯到一边,露出里头两人合抱粗细的树**,赵启平在一边拿狼眼手电给他照着,不经意间看到树**一端刚才被探阴爪划出痕迹的地方隐约闪着金色光泽,便问胡八一:“这木头里也有金子?”
胡八一先看了看,眯着眼睛拿掌心去摩挲了十来下木头,收回来一闻有股幽甜芳郁的香气,笑道:“金丝楠木,好东西,十三陵棱恩殿的楠木殿柱子也没有这么粗的,没个千八百年的根本长不成,回头削一块带走,做个手串什么的也值不少钱。”
“这就是忽必烈的棺材?”赵启平看了看木头的粗细长短,摇头道,“这里面的人个子不会太高,大概不是。”
“就算不是忽必烈,也是忽必烈的大老婆小老婆什么的,”胡八一用军刀尖把木钉直接别断,打算上手开棺,“总之都是封建统治阶级,打开看看再说——你往后点,万一是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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