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踩上去,干爽的棉质吸收了脚背上的水珠,踩着柔软干净的衬衣,陈寰谨的脚得到舒缓,心却绷紧的难受。
当中雨转为滂沱大雨,来时的一群人没有在约定好的地方碰头,有的一见下大雨了,就先回学校去了,还有的,躲在别的地方避雨去了。武筑给几个人打了电话,确认了情况后,也随陈寰谨先回到他的住处。
陈寰谨的住处,武筑留宿过许多次。门一关上,武筑就把男人按到床上,自己迅速坐到床沿另一边。
“你干什么?”陈寰谨不无惊恐地裹紧上衣。
武筑不答,反而快速地卷起男人的裤腿,把他的脚捧在怀里搓热。
“冷不冷?”武筑边揉边问。
“武筑,”陈寰谨感觉非常不好意思地扭动着脚丫,“别……”
“直接去泡热水,容易有湿气。你学医的你不知道?”
“武筑,够了!住手。”
武筑一边用手捂热男人的脚,另一边似不经意地用唇沿着小腿一路向上亲吻。当嘴唇贴上小腿处的肌肤时,那异常滚烫的挑逗让陈寰谨打了个哆嗦,这几乎是在挑战他最后的底线。
陈寰谨抓住武筑的头发,按住他蠕动的脑袋,喘着气说:“够了,不要再继续了。”
命令似的口吻,让武筑急急地刹住车。
陈寰谨的脚还被小心地揣在武筑的怀中,贴着他的小腹,碰到肌肤最直接的热度。
武筑轻笑一声,抱起陈寰谨去浴室。花洒下喷出温热的暖流,武筑单膝跪下,势必要冲破陈寰谨的底线,让他发疯到什么都无法思考。
当然,他也这么做了。
当武筑如愿以偿地抱着陈寰谨放到床上时,男人累得一动不动。趁着这个间隙,武筑抱住他,在他耳边说出自己心里酝酿了好久的事:“陈寰谨,你听我说。我有一个打算。”
“嗯?”
“我想,我们不如就在这里定居下。两个月后,你研毕,我也去找一份兼职,我们在这里先租房子住下。我知道这样的条件多少委屈你了,但是,我保证,我会尽快让我们搬去更好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你可以暂时避免回去面对父母。你说好不好?”
陈寰谨本来闭着眼睛,已经快要睡去,回味过武筑的话,越听越不对劲,“什么什么?”陈寰谨用力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暂时性的,在这里先定居住下。”
“开什么玩笑。”陈寰谨掀开被子,走下床,却被武筑拉住手,“我说真的,如果回去的话,你要怎么对父母说。我了解你,你说不出口。”
“说什么说!”陈寰谨甩开他的手,“你!武筑,你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武筑睁着乌黑的眼睛说,“陈寰谨,我一直都是认真的。”武筑露出的表情像被遗弃的家犬,他用尽量不破坏谈话气氛的音量,小声问:“难道你不是吗?”
陈寰谨愣了一下,慢慢转过身,看他。
“抱歉。”陈寰谨坐在床边,捧住脑袋。
窗外的雨渐渐转小,最后停了。有一只鸟落到枝头上,啄了几下自己的羽毛,歪头向窗帘里面好奇地看,忽然又飞来好几只,叽叽喳喳地吵成一团。
“武筑,你让我想想。”陈寰谨放下手,“给我一个月时间想想。”
“好。”武筑站起来,捡起湿了的衬衣,穿上外套,对着陈寰谨的背影说:“你想想,我不吵你。”走前,武筑的手搭在门把上,他转头看了一眼,陈寰谨自始至终都没有转过身,武筑心下感觉不安,却也只是轻声说:“不管怎样,我等你。我一直都等你。”
门关上的时候,陈寰谨终于抬起头。窗缝间透进来的亮光居然让他睁不开眼睛,迎着暖阳,他把窗帘拉开。陈寰谨已经做好了决定,是一个应景的、正确的决定。
雨后的阳光有感染人心的力量,可他的心情既不豁达,也不明朗,与如释重负的感觉正好相反,陈寰谨深深地提起一口气,胸口鼓胀。
“对不起,武筑。”
☆、r95
为什么现在又一次想起那天的事了呢。再想下去,陈寰谨都可以预见武筑打开屋子,发现空无一人后呆若木鸡的表情。
实际上,他的表情是不是比他想象中的更加……
陈寰谨不忍心再想下去。这几年来,他每次想到这里都难以自制地感觉心痛。饶是他如何整理自己的心情,都无法逃开这一段耻辱的感情。
他接受武筑是因为想要逃避父母学业的压力,哪想,最后武筑给他的压力甚至更甚这一切。
——武筑是认真的。
认识到这一点的陈寰谨,是崩溃的。
武筑的爱太认真,认真得过于沉重。对陈寰谨来说,那是另一个负担。武筑再不是他想逃避时可以躲藏的港湾。于是,陈寰谨几乎是自作主张的,切断了与武筑所有的联系,又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中,过正确正常的人生。
这一决定是残忍又自私的。
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联系,怎么可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说断就断。更何况武筑对于陈寰谨,几乎是执念到怨恨的爱。
那就让武筑恨他吧。陈寰谨再没有其它办法。残忍是无可避免的,就像他无法逃离光荣又沉重的医学世家,无法逃离一生下来就是男人的既定事实。追根究底,残忍的源头是天注定好的一切,他也不过是被愚弄了的牺牲品之一而已。
所以,就让一切回归原位吧。他明明已经如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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