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说到这里,季泽骋就开始打哈哈,围着桌子涮起剩下的羊肉,“堵车嘛。”
邺言站着不动看季泽骋,见他没有要交代的意思,就转身去了厨房。
出来后,邺言把盛丸子的盘放在桌上,沸水冒着热泡泡。只见季泽骋没事人一样地大快朵颐,邺言轻叹出声。
“有时候,我也希望你能对我实话实说。”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赌气的口吻,非常季泽骋式的耍赖。
“你又这样。上次严旭的事也是,什么话都不对我说。这次,姑且不说发生了什么事吧,我就想问,汤一瑞还是第一个知道的?”季泽骋的默然让邺言再次叹气:“我也想问你一句,阿骋,和我商量,就这么难吗?还是,你从来不相信我。”
邺言的表情比起失落失望,更显得无力无奈。
季泽骋没有说话。邺言转过身,去厨房拿冷水浸泡完的粉丝。刚迈开几步,忽然被人从背后着急地抱住,沉重的脑袋搁在邺言的肩上。季泽骋的声音闷闷的,他说话的气息喷吐出羊肉的味道,邺言觉得整个客厅都充斥着羊肉的味道。
“我不是,我不是……”季泽骋顿了顿,“我怕我做不好。如果我做不好该怎么办。我不想你担心,我不想你失望。如果最后,最后我真的变成一无所有……”
“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那种事有什么关系。”邺言的语气很着急。他以为自己的巴掌会用力拍在季泽骋的脸上,打醒他。
可事实上,他没有。
他的手落在季泽骋的脸上,很轻很轻的力度,像羽毛轻轻飘落,最后停在迷路的大型犬的鼻子上。邺言说:“真的没关系。其实我倒希望你一无所有了才好。这样你就会一直在这里。”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
“我只想你在。你在就好。”
季泽骋的眼睛很深邃,看着邺言的时候很专注。
他们深深地对视,久久地凝望。眸子里全是对方的样子。
忽的,季泽骋先低下头,烫人的嘴唇轻轻地落下来,吻一点一点侵蚀进身体。季泽骋环抱住邺言,隔着衣服去触碰他身体的敏感,当手从腰上滑落往下,被邺言按住。
“阿言。”季泽骋咬住他的耳朵,呢喃:“这是夫妻义务。你说过的,结了婚以后就可以的。”
耳朵一下子变得通红,无力反驳。邺言弯下身子趴在桌子上,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全身开始发热发烫。季泽骋毫不犹豫地从后面脱下他的裤子,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相连。
桌上的锅子冒着沸腾的热气,里面的的食物颜色逐渐变深。
邺言被按在桌子上,看不见后面季泽骋的表情。只感觉到动作的激烈,与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的寒冷。
邺言捂住自己的嘴,强迫自己吞下所有的声音。眼前只有锅子里的热水在冒泡,一大朵一大朵的水泡沿着锅的边沿像在跳舞,感觉马上要漫出来了,却始终没有漫出来。
脑袋变得沉沉浮浮的,眼前的景色渐渐变得模糊湿润起来。邺言忽然想了十年前,季泽骋最后一次问他愿不愿不顾一切的那一天,那天他离开的背影,在很多年后无数次想起来仍心如刀绞。
他离去后,邺言抱住发疼的胃在房间的地板上打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被太阳炙烤至死的鱼,可生活更残忍的是,总在反复的折磨中迟迟不肯利落地给他最后一击。如遭针扎一般,他辗转反侧。如今回头看,当时的竭力反抗,不就像是被放入沸水中的鱼,负隅顽抗地一跃吗?可最终,抵死也不过是被煮熟的命运。
而现在,季泽骋说,他们结婚了。
他们居然结婚了!
邺言咬着手背,把自己深深埋进臂弯里。
许久,在加快的动作中终于发出满足的一声叹息。季泽骋抽身而出,却发现邺言没有动,仍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在微微发抖。
忽然觉得不对劲,季泽骋按住邺言的肩膀将他转过身,看见邺言糊了一脸的泪。
“阿言?”季泽骋摇晃着邺言的肩膀:“你哭什么!”
“没有。”邺言胡乱抹了一把脸,提起裤子跑去浴室:“下次不要从后面。”
“为什么?”
“我不喜欢。”
“哎。阿言?”
浴室的门“啪”地被关上。
季泽骋再敲也没有反应,他郁闷地回到餐桌上,闷闷地夹起肉食放入锅中,等煮熟后就给邺言夹了满满一大碗。
邺言出来的时候,顺便换了一套家居服。他的脸还是红的,眼睛也是肿的,明显哭过的痕迹。季泽骋一眨不眨地看着邺言落座,他试探性地问:“好点了吗?”
邺言轻轻地“嗯”了一声。
“舒服到哭了?”季泽骋无赖似的笑着问。
邺言毫无意外地丢了一记大白眼给他。
“总不能是难受到哭了吧。那就该我伤心了。”季泽骋嬉皮笑脸的。他的手越过堆砌的食材忽然握住邺言拿筷的手,声音轻柔地说:“乖。我都懂的。”
我都懂的。
因为我也知道,这一步,走得太不容易了。
“如果我以后凡事都跟你商量,那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好的。”季泽骋说。
“什么意思。”邺言抬眸。
“你说呢。明知故问。”季泽骋捏了捏邺言的手。
“别得寸进尺。”邺言轻轻弹开他覆盖的手。
“那就最低限度。你至少在别人问,‘这是哪位啊’的时候,不要说是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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