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一打开门,就看到里面的情况,高大壮沉声:“怎么了这是。”
恍若在耳边炸了一道惊雷,炸得姜林身体抖上三抖,然后默默把帅气的飞毛腿放下,他一本正经的对666掰扯:“看,没人比我更尊老爱幼了,你再瞎说什么大实话,小心我翻脸咬你了啊。”
666:“……”,行了行了,知道你最大爷,你来6你、来、6!
高大壮大步一跨,上前拉起他老爹,把扑地上粘到的灰尘拍了拍,再默看几秒他爹菊花皱的老脸,随之脸色一黑。
姜林心里一咯噔,高大壮不会发现他喷了他爹满脸琼浆玉液吧。
“我不是说过,不要跨出你屋子的门槛吗。”
姜林瞬间呼了口气,还好不是说自己,而后他端正态度,观摩老戏骨飙演技,毕竟他不是专业出身,能学一点是一点。
高大树,枯手绞扭着陈旧却洗得很**净的衣角,老眼混浊怯怯地瞅一眼高大壮,立马低头,不着痕迹后挪一mī_mī,又瞅一眼,跟着又低头,再后挪可忽略的距离,如此循环。
高大壮沉默片刻:“回去。”
如罪人得到特赦一般,高大树飞快转身,进屋,关门,一气呵成,完全不像有脑子有毛病……
姜林:“……”,姿势都摆好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他暗自嘴角抽搐,主角都不在戏台了,散场吧散场吧。
手腕一紧,姜林扭头,不动声音地看着对方。
“我、我、他”,被少年点漆清亮的瞳孔静静看着,高大壮话都说得不利索了,完全没刚才的威武雄壮,简直像只犯了错的大狗狗,生怕主人一个气不顺似的,“他他他是我爹。”
姜林眨眼,哦了一声。
“我我我给你票”,说到这个,高大壮眼睛闪亮闪亮的,黑黝黝的脸窜升起两朵明显的红云,显然心情激动得不是一般的大,“别、别、别别走,行么。”
手腕上传来微微的颤意,姜林无语了,怎么一个两个都以为他这是要走的节奏,至于吗。就算他想走,也得给胃小精同意才行啊。
大手湿黏黏的,捂得姜林手腕不舒服,低首蹙眉,冷声道:“放手。”
煞白代替了黝黑的红色,高大壮抖着嘴唇,他极力按下全身的颤意,扯出一个笑容:“夫君……”,是嫌弃我没给十里红妆吗?那、能不能等等,等我、等我、等……
少年幽幽望过来,高大壮脑子里的想法全部消失,组织好的语言更是无法说出来,他眼睛一闭,仿佛灵魂被抽了一样,缓缓地放开手,另一手里拿着的鱼溅了下,给挣脱了钳制,在土灰灰的地上使命扑腾。
瞧到对方一副脑补飙天际,生命了无希望的衰样,姜林嘴角抽抽,吐糟了一句:本来就丑,还这么笑是想吓谁来着。心里说是这么说,但看在能把胃小精镇压下来的份上,他还是安慰安慰他好了。刚要说些什么,不经意间就瞄到高大壮旁边的软萌图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
几个呼吸的功夫,图标变成一半是少女的莹莹粉色,一半是**枯河床同色的破裂模样。
姜林心里嘴巴张成了夸张的o型,卧了一声槽,同时下了个决定,既然人家都那么给力了,他也不能做个猪队友不是。
给了鱼兄一个熏疼的眼神,他甩甩袖子,手背到身后,踏出高大壮家的大门。
一路晃悠下来,他收获了一箩筐的善意好奇。
这个村子,安静宁和,有个简陋的私塾,但学费却是贵得很,这是刚才鼓足勇气来跟他搭讪的小萝莉说的。
齐公国重文武,轻农商,又贵男,贱女。
八|九月份田梗里片片成熟的金黄,微熏的太阳下,细看看去,都是些枯瘦的男人、壮实的女人在辛勤地劳作。
姜林长叹一气,齐公国好战,国土从上明祖到如今自封的血煞帝,不知扩大了好几。又盛行奴隶劳动,每个村子里几乎都有好几户人家拥有男奴隶。
女奴隶?呵,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下场没有不幸,只有更惨。
日头不知不觉西下山。
姜林掐着时间往回走,摸了摸肚子,然后往怀里掏出一颗芽儿糖,拆开油纸包扔嘴里。
一股冲劲冲到手肘,抵到唇边的芽儿糖从嘴角划过。
见对方像发癫疯一样脚步飞快地奔走,丝毫没有停下来要对受害者道歉的意思,姜林眉头一挑,飞毛腿轮了几步,就跟上了那个人的步伐,一把抓住罪魁祸首的胳膊。
“我说,撞了人不知道要道歉吗?”冷不丁的一睁眼,跃入眼帘的面貌让姜林神情滞了滞。
瞧瞧他看见了谁?
让原主一见踩粪的人啊。
他放开手,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锥子脸——差评。
皮肤白中带青——差评。
身材倒是扶风柳姿,但是——一个大男人要来卵用?差评差评!
姜林啧啧有声,也不知道原主眼睛怎么长的,好好的花姑娘放着不要,偏偏看上个男版的林黛玉。
柳波涛被看得毛骨悚然,袖子一甩,继续往前走,他还要急着回去跟爹娘商量终身大事呢,才没空和个无关要紧的人耗时间。
宝贝存粮挨糟蹋不赔就算了,不道歉就想走?姜林哪能乐意,伸手一挡,拉着脸:“道歉!”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小气吧啦的,像个小孩子小娘们儿一样,你臊不臊”,柳波涛撇嘴,一脸不屑,“不就是颗糖吗,至于么。”
他冷笑:“那你倒是赔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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