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容刚走,唐应寒便推开了云奕的房门。
因着乔迁的日子还未到,众人都住在客栈里。唐应寒嬉皮笑脸地在桌前坐下,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我原来还觉得你这个青阳盟主的日子过得多么逍遥,手握六大世家之权,他们都得听你的,没想到你如此憋屈。”
云奕抄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去去去。你闲着没事干就去马厩喂马。”
“别啊。”唐应寒稳稳地接住冲他面门飞来的茶杯,笑嘻嘻地说道:“云大盟主,你这手暗器功夫可不怎么样。要不要我教你几招?”
“好意我心领了,你自己留着吧。”
“那我换一个吧。”唐应寒笑着拿出一个小小的金匣,“我知道你是青阳盟主,你成亲,我爹他们少不了要送你东西。这是我送的,跟他们都没关系。你收好了,别让我爹知道就成。”
云奕接过那只匣子打开,黑眸里闪过一丝光亮。他眨了眨眼,抬头看着唐应寒:“追魂夺魄针?”
“你还挺识货。”
追魂夺魄针是江湖排名第一的暗器,由唐门打造,他人根本不可能仿制。这种暗器是特制的暗器,梅雨论剑上云奕曾见过一次,也心惊于它的威力。没想到,唐应寒竟然拿来当做了贺他成亲的礼物。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云奕撇撇嘴,把匣子收了起来,随即眼睛骨碌碌一转,笑道:“你是不是有求于我,才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我唐应寒是那种人吗!”唐应寒拍桌而起,做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上次梅雨论剑你救了我,没有对我痛下杀手,我就已经心怀感激了。投桃报李,我送你一副暗器怎么了?”
“如果是普通的暗器,没准我就信了。”云奕眼底掠过一丝狡黠,“说吧,你要干嘛?”
唐应寒被噎住了。过了片刻,他忽然坐了下来,冲云奕献媚地笑笑:“我只是好奇,想看看寒英剑。听说它身上关系着一个巨大的宝藏……”
云奕微微一怔,犹豫了一下,从腰间解下寒英剑递给唐应寒。在对方拿着剑翻来覆去查看的当儿,他忽然想起,慕容家家主身上的伤口“前窄后宽”,指的应该是兵刃的形状。那么……他是不是应该问问慕容玄参呢?
唐应寒一脸失望地把剑递过来:“除了比寻常的剑锋利些,倒也没什么不同。”
云奕笑道:“看也看了,你帮我做件事。”
“你这算盘打得劈啪响啊。”唐应寒摇了摇头,“我送了你一副暗器,你给我看了你的剑,这会儿又要叫我去做事。好吧,你说,帮你做什么事?”
“帮我把慕容家主叫来,这不过分吧。”云奕微微扬起眉,笑道。
“没问题。”唐应寒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对云奕说道:“哦对了,云盟主,”他冲他挤了挤眼睛,“我之前说对你心怀感激,那是真的。我觉得我们算是朋友了吧,是不是?”
云奕一愣。唐应寒的话像是一道阳光,冲散了多日以来挤压在他心头的阴霾。他笑了起来,眸光明亮。
“自然是。”
唐应寒得了答案,眉开眼笑地出门去了。不多时,慕容玄参推门走了进来。
“见过盟主。”
这人依旧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语气音调也毫无起伏。云奕道:“坐吧。”
慕容玄参坐在云奕身旁,坐下以后就直直盯着桌面,仿佛上面能开出一朵花来。云奕摸摸鼻子,感觉自己这谈话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那个……慕容公子。”
“玄参。”
“好吧,玄参。”云奕看着眼前这个紧盯桌面的青年,“关于慕容老家主的事情,我……很抱歉。”
慕容玄参的目光终于离开了桌面,落在云奕脸上。他淡淡开口:“你不必抱歉,此事与你本也无关。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我听说慕容老家主的伤口‘前窄后宽’,真的是这样吗?”
慕容玄参微微蹙起眉,但还是点了一下头:“家父的致命伤在心口处,很薄,应该是利剑,而且前窄后宽,中有淤血,确是中了炀教‘秋水功’之后的模样。”
“他身上没有其它伤口?”
慕容玄参深深看了云奕一眼:“他胸口处有一个小红点,应该是中了暗器一类,但并不致命。”
云奕微微蹙眉,正思索间,慕容玄参忽地说道:“盟主问这些事,难道是怀疑家父的死因另有蹊跷?”
云奕点点头:“若他真是炀教教主所杀,那么所图为何?明玕剑已在炀教教主手中,他来杀害慕容家主,除了为自己树敌以外,恐怕没有什么用处了。”
慕容玄参道:“我也曾怀疑过此事。但证据确凿,想必是家父得知了一些炀教秘辛,这才被杀人灭口吧。”
不……云奕默默地否定了这个说法。他相信楚恪,此事一定另有隐情。当初楚恪与他在江陵相遇,说是要去蓟州追查慕容连翘死因,想必正是由于此事并非他所为。然而慕容连翘已经入土,便是有再多的疑问,也随之深埋地下了。
但云奕相信,天道昭昭,人可欺,心不可欺。终有一天,真相将会大白于天下。
第19章 君子好逑
云奕在七月初九搬进重建的云宅,自然又少不了一番见礼。尽管百般推辞,林九思等人还是送了恭贺他乔迁新居的礼物,云奕无奈之下,全部都收进了库房。
云宅建得颇有些江南水乡的韵味。没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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