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见他离去,心中顿觉堵得慌,心里难受得似被千锤万锤一般,但此刻又是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他离开。
到得第二日天明,令狐冲的穴道方才自行解开,便匆匆在附近寻找林平之的下落,找了半日,却是不见一丝踪影。此刻令狐冲才想到,林平之既要躲他,又怎能轻易让他找到。令狐冲虽担心林平之眼睛不方便,但只得安慰自己再过两日他便可重见光明,稍稍放下担忧,返回恒山去了。
(七) 恶 斗
令狐冲在恒山上整日与一群女尼打交道,也无甚么事,每日处理完派中事务,便回自己房内。仪清几个知令狐冲好酒,便下山买了好几十坛好酒,放在令狐冲屋子里,让他解闷。令狐冲整日不出门,一来这恒山之上全是女尼,自己闭门不出是为避嫌。二来,令狐冲自与林平之分离后,心中总觉怎么都不是滋味,这种滋味不似排山倒海似的来势汹汹,却是如细水长流般,时间越久越是磨人难受。
仪琳甚为细心,竟是从令狐冲神色中察觉出他并非真心欢快,心疼起来,便恳求仪清几个师姐想个法子。仪清道:“仪琳师妹,还是你心细,瞧出掌门师兄心中有苦楚。掌门师兄这是心病,他自己若不能自己走出来,谁也帮不得他。”仪琳听罢,便急道:“令狐大哥害的甚么心病?我们就不能帮一帮他么?师姐,你们看令狐大哥整日如此神色郁郁,你们就不能想想法子……”仪琳越说越急,想到令狐冲心中难受,自己也跟着难受起来,竟不自觉地落下泪来。
仪和叹道:“师妹,掌门师兄这般我们也难受,但他心中有事便也藏着,不让我们知晓,免得我们担心。只不知这是否与任大小姐有关,听说掌门师兄为救林平之,与任大小姐有了嫌隙……”仪清道:“若是与任大小姐有关,我们便去劝劝掌门师兄,教他去与任大小姐解释清楚,任大小姐是个明白事理之人,必不会揪着此事不原谅掌门师兄。”
于是仪清几人便往令狐冲住处,劝他去找任盈盈,好生哄她便可免吃了苦情水。听她们讲到任盈盈,令狐冲才发觉,自己与盈盈分开多时,竟是从未想过她。那几日与林平之一道,只顾着要医他眼睛,闲暇时刻也从未想过在林平之一事上,该如何与处理自己与盈盈之间的关系。又想到那日盈盈说有法子杀了岳不群,不知现下又该如何了。
话说那日令狐冲将林平之带下崖后,任我行便问任盈盈:“盈盈,你真有法子对付岳不群,还是你为令狐冲下崖寻的借口?”任盈盈道:“女儿确有法子对付岳不群,林平之与岳不群血海深仇,他必定想尽法子要报得此仇,他双目失明也不过几日,木高峰的毒水虽厉害,但终究有人解得此毒。”任我行道:“天下能解此毒的,只怕是平一指了,但他不是死在五霸冈了么?”
任盈盈笑道:“爹爹你莫要忘了平一指的老婆。”任我行略一思忖,便道:“嗯,平一指的老婆跟随平一指行医多年,必定对药石病理多有研究,那林平之的眼睛该是能医好的。令狐冲既带林平之下黑木崖,那他必想要为林平之医眼,必会去寻平一指的老婆。不过……”任我行说到此处却又不说了。任盈盈道:“不过甚么?爹爹你直说便是。”任我行续道:“不过平一指的老婆脾气古怪,比起平一指更甚,她能轻易给林平之医治么?”任盈盈又笑道:“爹爹你放心,我甚了解令狐冲,他虽耿直,却非是呆板不懂变通之人。对他来说,让平夫人为林平之医治并非甚么难事。”
任盈盈又续道:“林平之眼睛一愈,必定会找岳不群寻仇,他一人或许抵不过岳不群,但若加之令狐冲就必能取胜。”任我行道:“我多次劝说令狐冲加入我教,助我杀岳不群,他均未答允,他心中有情有义,念岳不群对他有养育之恩,便不答允助我。你与他情深意切他尚且不答允,现一个小小林平之怎能让他改变主意?”
任盈盈低声道:“只怕林平之真有这本事。”话语中尽是落寞之意。任我行并未听清她说甚么,便道:“盈盈你说甚么?”任盈盈深吸一口气,才朗声道:“令狐冲已知晓岳不群真面目,恒山派二位师太被岳不群杀害,令狐冲身为恒山派掌门,肩负报仇使命,即便他不取岳不群性命,那也得做点甚么,他只需将岳不群打伤,那岳不群让林平之去杀便可。”
任我行听她说罢,并未面露欣喜,竟是沉着脸道:“若是林平之杀了岳不群,那他不成天下第一了?令狐冲又护着他,他更是横行武林了。我不能使尽计谋杀了岳不群,却成全了别人的天下第一!”任盈盈突然面露忸怩,道:“爹爹,你可曾知晓林平之所习《辟邪剑谱》与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几乎无异?”任我行道:“是,向左使与我说了。”任盈盈道:“女儿在少林寺得知,《葵花宝典》与《辟邪剑谱》乃同出一源,东方不败为习《葵花宝典》……自、自宫练气,那习《辟邪剑谱》……”任盈盈说道这里便不再说了,低着头面色潮红。
任我行突然瞪大双目,甚为吃惊道:“练《辟邪剑谱》也需自宫?!”任盈盈低着头,轻轻地点了点,又续道:“岳不群自宫练气是为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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