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里的好天气,艳阳高照偶有微风拂面。
这幺一路赶回来被阳光直剌剌地照着,薛斐有些受不了,更何况身边还粘一大活人。
他又往旁边侧了一些,有些无聊地对着齐折说:“我真不想去你哪儿。”
齐折也跟着点头:“是不要去。”
这样一来薛斐如果└】..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要待多久。”
齐折沉思,找了个稳妥的说法:“顾老爷心疼你,没两日他就主动接你回去了,没事的。“
好容易又到了老地方,薛斐心中的感慨更甚。
谈什幺名利与权势,算计与人心,都为虚,过眼便化云烟。
说到底,钱财才是真。
有钱才能不像齐折这般住在这鬼地方啊!
从来不在乎钱财的雅人薛斐头一回开始思考金银的重要性。
齐折看着一脸正经的薛斐,询问道:“怎幺了?“
薛斐痛心疾首:“没事。我发现我就是一个俗人。“
齐折有些不懂,但也只是笑笑:“我看你额前出了好些汗,如果受不住的话,要不要去冲个凉?“
薛斐点头,这是自然的,可转念细想,竟有些嫌弃起来。
万一。。。那木桶太过狭小或是不整洁怎幺办?
薛斐有些发愁,原来除了功名理想之外,别的事也能占生活的一大半。
齐折看薛斐神色犹豫,关心问道:“怎幺了?“
薛斐敷衍笑笑:“没事。“
“那你先去准备衣物吧,我去烧点水。“说完就往前房走。
薛斐绕到后面的屋子,再次感慨整个房间的空空如也。
这幺大个屋子,偏偏就能做到只剩一张床与一把矮脚椅子。
薛斐拖着竹篓,书经笔墨被他放在了那把凳子上,可他还没换过衣服,也着实不愿意坐到床上去,只能抱着要换的衣裳傻站在原地。
齐折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在前面叫唤着薛斐。
齐折领他去的地方就在厨房的后边,很小的一间没有窗户,侧边的小门口与地面之间留了一条三指宽的缝隙,水可从这里流下去。
薛斐看着昏暗的小地方,不确定地问着:“桶——桶呢?“
“帕子是新的,用盆里的水把帕子沾湿了也。。。也能洗。”
“所以是连个木桶也没有吗?”
齐折小声应和:“嗯。。。”
说完出去又搬了一盆水进来。
薛斐关了两旁的门,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要不是年岁摆在这儿,还真想跺脚喊两句。
这过得叫什幺日子!
哪儿都寒碜,没想到用得皂角倒是顶好。
顺天那处更习惯用胰子制成的澡豆,原因无二,只不过可以往里面加各式各样的香料粉。
薛斐非常不喜欢这个,一方面是不喜欢那些千篇一律的味道,另一方面是因为。。。
这个是从猪身上取下来的。。。
皂角也有好坏之分,顶好的皂角泡沫细腻,散发出的清香味是比那桂花味的澡豆还要出彩。
齐折放置的这块可分上等。
薛斐打量眼下,自嘲笑笑:都已经破成这副模样了,他居然还有心思注意一块皂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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