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
裴新民声音哽咽,难道说他的弱点,他亏欠他的地方,就只不过是因为他爱他,就这么简单?
裴新民手指勾住了扳机。
一刹那间的事,生死两相隔,他们谁也不用再算计谁。
这个时候,林志豪却轻叹了口气:“小裴。”他叫他的名字,还是那么的体贴入微,他看到裴新民全身一震,手里的枪几乎拿不稳,这是杀手的大忌,“我从刚才一直跟着你们,就是想在临死之前,能够跟你说清楚。小裴,我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你好。”
裴新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放声狂笑。
这世上可还有这么荒谬的事情,一个人为了活下去,能够编造出多少谎言,原来这个世界上,最下贱无耻的大有人在,他裴新民又算得了什么?
“我不骗你。”林志豪放开了扎宁兰,他轻声说,“对不起,没有弄疼你吧。”
扎宁兰愣了愣,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有恶意,只是怕我一下来,小裴就会直接给我一枪,我甚至没有说话的机会。”他语气神色那么的诚恳,不由得扎宁兰不摇了摇头。
“我没事。”
“那就好,不然我会很内疚。”
裴新民冷笑着打断了他:“戏演完了没有?”
这些年来他一直看他热衷于这些把戏,谁能想到他温柔的面孔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bsp;大时局,当别论
其实在很多时候,爱与不爱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但有一些目光人为的把它变大了,大到了它原本不能承担的意义,而这不管对爱或者是人来说,都是很悲哀的。
裴新民在杀不杀,信不信,爱不爱之间徘徊往复,他已经开始没有办法正确的判断一件事,他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水蒸气一样的汗珠子,他看到自己的手在不住的颤抖着,那到底是为什么,何必管这个人去说什么,只要杀了他,完全可以一了百了。
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像一个破碎了暖壶,这时张家男突然拧过他的胳膊,他大叫了一声,就被对方夺去了枪,他瞪着他,张家男却对他满脸的愤恨视若无睹:“好了,别闹了,现在我们几个人的当务之急,不是谁能杀了谁,或者是谁做错做对了什么,这没有用,如果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你这一枪完全是自寻苦恼。”
他放开了裴新民,他踉跄了几步,坐在了地上。
林志豪向张家男笑了笑:“张老大高人高见,不由得我林志豪不佩服。”
张家男也笑了:“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我也是为自己着想。”
裴新民颓然的低着头,地上冰凉潮湿,使他不由主的打着冷战,那种冷从心底一直到牙关,咯咯作响,他原本是为了走出这里,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然而直到现在,他才慢慢的,一点一滴的发现,原来裴新民,他从来都没有摆脱过暗格子,他的一生都是那么的狭小而拥挤,也只有这暗的紧密的像鸟巢一样的地方,才能让他感觉到安全!
扎宁兰轻轻的搂住他:“小裴你不要怕,出去以后,恩是恩,怨是怨,再说什么也都还来得及。”
裴新民攥着她的手,属于女孩子的、温暖的内心,扎宁兰向他笑了:“真的,没什么事,别太放在心上。”
裴新民渐渐的平静下来,一片空白的脑子,又重新明晰开阔,这局面真是诡异,当今道上的几个大人物,都集中在这不足三十坪的小屋子里,拥挤让呼吸变得多余。
裴新民的目光由林志豪转向了张家男,这个男人厚颜无耻的向他笑了笑,似乎还觉得挺开心,裴新民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神经构造,他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大而大条的,大的不可思议。
“我看这个地方,一定有其他的通道。”张家男捏着下巴,他不是在跟谁商量,而只是断言。
裴新民不为人所注意的轻颤了一下,他想这个神经大条,在某些方面,却又出奇的精细。
“刚才我们来的那个出口,直通餐厅,大厦人员绝对不会让他们从那里通过,所以他们一定还会有其他的途径。”
张家男笑着转了裴新民,他不开口,却只是等他说。
许久,裴新民轻吁了口气:“你们饿不饿?”
他不提还好,这一说起来,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饥饿,还有水,如果一个七十二小时内滴水不沾,那不用子弹,开干涸就足以致命。
“通道是有,但在五年前就已经被赌死了。”裴新民微微一笑,他的眉眼英气中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秀丽,那么的精致,美,完全是艺术品,他的笑容是晚秋里逐渐凋零的花,有说不出的嘲讽的意味。“如果我们想从这里出去,至少要用五到六天的时间,还必须有大量的体力劳动,那么食物谁给我们?水呢?”他向扎宁兰露齿一笑,“你说呢,我们该怎么办?”
扎宁兰莫名奇妙的打了个哆嗦:“问我干什么?”
张家男深吸了一口气:“古时候打仗,围城三年,城里的老幼和妇人,都会被杀掉供养军队,小兰,我们四个人里,只有你能称得上是柔弱——”
张家男露出了皮肤后面雪白的一口牙齿,扎宁兰尖叫一声,扑过去抓他的脸:“我让你吓人!”
张家男攥住了她的胳膊:“我说的,可都是真话。”
扎宁兰愣了愣,周围静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静和黑暗往往会给人一种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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