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译拿不准主意是该回办公室还是跟着去开会,不知不觉就跟着金予蔚上了十七楼。他们到十七楼大会议室时,透过透明玻璃,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一大半人,粗粗看去,和这个项目有关的部门全都被叫了上来。主要领导坐在前面,其他人坐在后面,坐不下的小成员打开摺椅坐在后面的空旷处,每个人膝盖上摊着一本会议记录本,气氛紧张萧杀。
面对他们的主持台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少当家,一个是王嘉译刚才在楼下看到的女人。
现在王嘉译知道为什幺觉得她眼熟了,李兆敏和弟弟坐在一起,两个人的表情如出一辙,但绍敏郡主更加不动声色,放松冷静,少当家和她一比,明显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少当家和他目光对视,明显全身一震。李郡主像是没注意到弟弟的异常,用她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钢笔敲敲桌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同时完全平息了会议室里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她按下遥控器,把玻璃效果从透明转成磨砂。
“人都来齐了吧,没来我也不等了。信息部,从你们开始报告。”
她的声音有点沙,有点不耐。信息部领导掏出稿子开始念。李郡主一边听一边在面前的本子上写着什幺。王嘉译听了一会儿,他说的果然是那个项目的事,斜眼看金予蔚,她也在认真记笔记。他们最后一排的每个人都在记笔记。
信息部领导说到一半,气氛开始骚动,随着每个人发言,气氛越来越骚动,好容易等信息部、技术部、财务部都做了一遍报告,轮到王嘉译所属的部门领导,他没有拿出任何报告,而是拍案而起:“你们太欺负人了吧?这幺说责任全是我们部门的?明明是你们……”
其他几个领导纷纷反驳,会场顿时乱作一团。李郡主镇定自若的写完她的句子,向后一靠,瞧着桌上的矿泉水瓶;少当家面无表情,不知做何想法,但王嘉译感觉他一直在用余光打量这边。
两个星期不见,少当家也憔悴了很多。他好像瘦了,颧骨更加突出。
当然,一定是因为项目太棘手,不是因为担心他的病情。
“怎幺了?”王嘉译悄声问金予蔚,金予蔚头都不抬,“别的部门甩锅啊,你没听吗?”
实话说王嘉译根本听不懂,也没有听,一个要辞职的人了,对别人公司的会议内容那幺在意干什幺?没想到领导吵架和菜市场大妈吵架也差不多少,只是没有简单粗暴的人身攻击而已。
光是每个人报告就说了快一个小时,他们又吵来吵去,眼看时间从下午两点到了下午五点,王嘉译身后有伤,整整两周都没怎幺吃东西,全靠吊针续命,体力完全跟不上,在欢腾的气氛里开始感觉饥肠辘辘,头晕脑胀,深深后悔为什幺没在办公室等他们散会,至少还能翻点东西果腹。李郡主显然也不想继续听了,她忽然咳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李郡主声音不大,但所有人全部闭上了嘴。
她身子前倾,双手架在桌上,十指对碰,冰冷的眼神轮番扫视前排的每个人:“通力协作。我让你们通力协作,但是你们怎幺理解的?你们现在吵的我已经听明白了,没用的话不要再提,有没有新的内容要补充?”
全场寂静,金予蔚轻轻点着本子,一眼一眼看着脚边的材料,王嘉译怀疑她有话要说,但最后她也没有举手。
“好了。”李郡主合上本子,“没有新的情况,就这样。你们员工也听明白自己的分工和处境了吧,进一步的分工我和兆微谈一下。带来的材料按照部门和内容放在桌子上,每个部门留两个人。”
她抬手把玻璃换成透明,无疑是散会的意思,但她没有立刻宣布散会,而是微微提高了声音:“谁是王嘉译?在的话留下,不在的话叫他上来,其他人可以走了。”
全场的目光如探照灯,扫了扫去,最后集中在最后一排的王嘉译脸上。他在众人的目光里手足无措的站起来。
“他可以走。”少当家忽然说。
这是他整场会议说的第一句话,李郡主微微一笑,置若罔闻:“材料放好,其他人可以走了。王嘉译,你去外面等着,我看完材料,你立刻进来。”
王嘉译还在迟疑,接收到李郡主的眼神,立刻起身出去。在他身后,李郡主一手拦住想要跟出去的少当家,抓着他的领带,牵着他走向信息部的人。
时钟指向了七点。王嘉译在会议室外等得地老天荒。隔着透明玻璃,他看到李郡主对照着刚才在笔记本上记的东西,逐项盘问留下来解读材料的人。少当家跟在她旁边,几乎不说话,像是个沉默寡言的秘书。
他后面又开始隐隐作痛,看来直立状态会拉伸臀部肌肉,他唯一的希望是赶快找个地方趴下,让他酸痛的肌肉得到些许休息。
李郡主大概是超人,不用吃饭,不用喝水,不用上厕所。但王嘉译不是,他实在快饿死了,偷偷发微信给苏欣,拜托她随便弄点吃的给他。他记得苏欣一直很喜欢吃零食,她那里多多少少会有些余粮,没想到一问之下,得知苏欣最近在搞女人特有的绝食把戏,已经把全部零食都处理掉,翻遍办公室只拿来一杯红糖水,真是无法可想,喝红糖水吊命也比活生生饿死在十七楼好得多。
终于,李郡主盘问完金予蔚,让大家带着材料走人,她转向外面,隔着玻璃,向王嘉译点点头。
王嘉译拖着脚步走进会议室,和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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