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酒精的气味儿,但凡周海手一滑,稍有不慎,就算周海已经没了同归于尽的心思,也是不得不同归于尽了。
眼看着周海的手虽然放了下来,但也许是因为他太过于紧张,手还在无意识地按着打火机,火花忽明忽灭的,孟楚心里倒是只剩下着急了。
柜子里倒了的酒还在往外洒着,如果这屋子里的酒精浓度达到一个程度,那即便不是直接点火,接触到火花应该也很有可能直接点燃的。
他们现在的处境用两个字就可以形容:危险。
说他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没有人在面对这种处境还能淡定自若,除非是傻子,那些看似很冷静的人其实只是在硬撑,其实就只是看上去冷静而已,因为不能让敌人觉得自己懈怠,不能给敌人可乘之机。
譬如周景然,他现在就是在佯装冷静,实际上他的手同样也冷得可怕。
“可是我都已经做了那么多事,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就算我现在不和你们同归于尽,到底还是要坐牢的,这是经济犯罪,我躲不掉。”
“我们会为你找最好的辩护律师为你辩护,尽可能地减轻你的刑罚。我们终究是一家人,流着同样的血,只要你以后不再做这样的事,和周洲一起踏踏实实地做人,为公司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我周景然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好……说话算……”
周海一边晃神,一边喃喃着,话还没说完,一阵火光突然冒起,看来终究还是躲不了。好在周海站在距离门口很近的位置,火光刚一燃起,他二话不说拔腿就跑,那求生的速度可真是和刚才信誓旦旦说要同归于尽的态度相反。
因为地上洒满了酒,火势很快就蔓延了起来,周景然紧紧护着孟楚,由于门口被堵住,他们就只能往里跑。
“来,宝贝把鞋脱了,刚才我们踩到那些酒了,火势会跟着我们一起走的。”周景然冷静地说道。
“好。”
周景然迅速环顾四周:“现在我们没办法从门出去了,一楼最里面有一间仓库,里面有窗户,按说可以从那里爬出去。”
“你确定吗?”孟楚看着最里面的方向,“如果那里出不去,那我们就等于进了死路。”
周景然想了想,摇头:“我不确定,我已经好久没回来了。”而且即便他回来,也不会进去那里。
孟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般这种地方都会有自动报警装置,不过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先报警。我记得楼上有灭火器,我们先把一楼的厕所和厨房能出水的开关全都打开,到楼上去。”
周景然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做。”
“别慌,我们一定能出去的。”孟楚紧紧地抓着周景然的手,“走。”
这时候终于能看出孟楚的年纪比周景然稍大的这一点事实了。平时都是周景然照顾他,但一旦遇到危机,他也并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被保护的人。
他不是孩子。
两个人在一楼先往身上浇了冷水,虽然没太大的用,至少也有些用处。随后他们便以最快的速度上楼,打开所有浴室的淋浴、水阀,浸湿了棉被,披在身上。二楼确实有灭火器,但只是准备,很难用到的东西,实用性能有多大?小小的一瓶想要对付楼下的大火,根本就不可能。
“火都是往上烧的,我们就这样的话,根本撑不了多久。”孟楚摸了摸门把手,眉头越皱越紧,“你看,这里都开始烫手了。”
周景然一拳砸在墙上:“!也不是周海那家伙会不会去找人。”
“他大概拔腿就跑了吧。”孟楚拉住周景然的手,“别这样,你再生气都无济于事,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吧。”
周景然叹了一口气,低头刚好看到孟楚手上的烫伤,心疼地放在嘴边吹了吹:“疼吗?”
“还好,我刚才冲过冷水了。”
“可是看这烫伤的程度……可能要留疤了。”
孟楚笑着摇头:“没事啊,手上有疤又没什么了不起,我还没毁容呢。再说了,男人嘛,有几个疤也无所谓,反正你不嫌弃我就行了。”
“你是我的宝贝,我才不会嫌弃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话回来出去之后再说。”孟楚把周景然拉到阳台,往下看了看,“不然的话……只能跳下去了。”
虽然周家大宅只有两层,但因为是别墅,在建造上每一层就要比普通楼房高一些,所以即便是在二楼,看下去那高度也并不是很低。
“不行,会受伤的。”
孟楚又在房间里环视一圈,眼睛一闪:“虽然没有其他办法,但是我们可以减少一下跳下去的冲击力。我们先把床垫丢下去,然后再把所有的被子,能作为缓冲的东西丢下去,只要能落到正确位置,问题应该不大。再说了,这个告诉摔下去的话,即便受伤也只是骨折的程度,恢复一阵子就能好,但是如果不跳,那就要被烧焦了。”
虽然两种情况对他们都不是很有利,但是这么一比较就知道哪个更可行。与其坐以待毙,倒是宁可受点皮肉之苦。
把该扔的全都扔下去了,周景然看了看楼下,又看了看孟楚:“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是要殉情的恋人。”
孟楚捂住他的嘴,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周景然眼带笑意:“好吧,老婆我知错了。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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