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怀华便只能与旁的将领挤一挤。曾国藩因着有些私下的话要与夏昌平说,便邀了夏昌平一道暂住,李怀华则居住到了营地旁的内军械所内。
自然,这帐篷便是再大,也不过是粗布做的,就是点上了木炭取暖,也是比不得京中的地龙,奕询入了帐篷后看了看四周的布置,便皱了皱眉头。走到床上,摸了摸,感觉这床的木料黑的很,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闻上去也有股说不出的味道。被子看着倒还成,有着素棉的贴面,像是刚洗过,只不过挨着皮肤终究还是有点隔得慌。
奕询在帐篷里晃了几圈,也是睡不着,更觉得南边的冬天竟瞅着比北方的还要冷一些,遂起床,穿了衣服,打算再去要点被子。
未曾想,这刚出帐篷,一阵扑面而来的冷风就冻的他一个激灵,而正在他帐前站岗的小兵一见的奕询,忙提神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奕询看着帐篷前的小兵,似乎比自己还小一些,穿的一身单薄的军装,手握着长矛,在风中瑟瑟发抖,见得他,还硬要挤出一脸笑容。
“你不冷吗?”
奕询下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
小兵摸了摸脑袋:“还好吧,晚上是要冷些。”
奕询不忍,遂转身回了帐篷,捧出了一些木炭,丢到帐篷前照明的火盆子里:“你靠着点火,也能暖些。”
小兵见此,抖了抖身子,往火盆出靠了靠,果真,木炭要比普通的干柴烧起来暖和多了,脸上的笑意也更加真诚了些“大人心肠真好。”
奕询闻言,不知该怎么答,这还是他这辈子以来,第一次有人这么称赞他。心也是一暖。
“当兵很辛苦吧?你几岁了?”
“小的十七了,还成,总能有衣服穿,不至于饿死。偶尔还能吃上顿肉,不错了。”
小兵咧了咧嘴显得很朴质。
奕询当下更是心里不是味,却又听那小兵说道:“往年过年,军营里还能分一人五钱银子,半斗米,已是极好的了。”
五钱银子,不过半两,奕询买一个扇子都要数十两,够买这小兵一家老小身家了。
“那你们有什么特别想要呢?”
“这。。”小兵摸了摸脑袋:“娶个媳妇,生个娃?不过我们军籍的,喜欢嫁的姑娘确实不多。只能多花些银子买了。”
奕询听了这小兵的话,心下思绪万千,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复沉默了一会,也不去寻被子了,转身回了帐篷内,摊开纸笔,开始写起了一封檄文。
奕询当下连夜挥墨写下劳军檄文,删删改改,反复思量。原他以为“劳军”的容易差事,当下又觉得沉重了许多。
一夜无眠,天刚蒙蒙亮,奕询便匆匆忙忙的捧着檄文去寻了曾国藩的帐篷,把这连夜赶出来的东西交与了曾国藩夏昌平过目。这两位在官场内沉浮了数十年的老狐狸当下接过檄文看了看,但见檄文里洋洋洒洒足有上千字,写的不仅文采四溢,而且更是交代了许多朝廷的赏赐事宜。心下感叹,写的是不错,有虚有实,而且也很鼓舞人心,显然就是出自一血气方刚的少年之手。
“可否容老夫再添几笔?”曾国藩捻了捻胡子,笑问。奕询自不会不领,当下曾国藩拿着檄文又踱至案台处,复又添了几笔,交还到奕询手中。
奕询接过一看,但见檄文的奖励事宜上删删增增,看上去变化是不大,只是把推恩的事情略略减免了些,改成了银两。
第49章 太平天国(八)
清朝一年之中只规定了三个主要的节庆日,即元旦(春节), 冬至, 皇上的圣寿,因着节日少, 所以每次一过节,朝廷内假期都放的特别的长。
载淳在腊月二十五的时候进行了最后一次早朝, 第二天就按照祖宗惯例停止朝拜, 各种印章都上封, 算是正式进入了春休。自然, 这几日上书房也告了假,大过年的,载淳不好再拘着伴读和帝师们, 也把他们早早的就放回了家,一下子,载淳到觉得自己身边冷清了不少,原想着多去陪陪慈禧慈安, 不过两宫太后因着年下宴会如今什么事都要她们定主意,倒也顾不得载淳,虽然宫里各处看上去都热热闹闹的,但载淳也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为了驱散这种无形中的寂寞,载淳复特特的叫了兵部留职的人, 多多留意前线的状况,不过得到的消息也没什么波澜,只不过是叫皇上放心的表忠心之言罢了。
“皇上, 皇上,这水池又冻上了,要不要奴才叫人去凿开?”
李莲英看着正在澄瑞亭里喂鱼喂到一半发呆的载淳,忍不住上前提醒到。
载淳听着了李莲英的问话,这才猛的回神过来,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复又发起了呆。过了今年,便是载淳登基的元年了,年号也要彻底改成“同治”。想想这一年里,喪父,夺权,白莲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载淳心里也觉得有一丝说了不出的怅惘,辛苦的一年马上就要过了,明年也不知道又会是怎样一番面貌,也不知大清在他的手中到底会走到什么地步。
载淳念及此,复想起早上刚刚报来的消息,刑部的人说,荣寿公主这几日就是可以休假了也依旧日日出入雍和宫与血滴子的人混在一起,继续调查着朝廷中的细作事情。虽然白莲教的事情已经暂时告以了段落,但是天牢里还是关着许多还没被彻底洗清嫌疑的官员,也真是难为这小姑娘了,做事这么精心。
只是不知道荣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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