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再转醒,一睁眼,外头竟已大亮。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听得寻梅“笃笃笃”地敲门唤道:“少爷,卯时了,该起身啦!”
叶茗欢登即大叫:“——不要进来!出去,出去!”
闻言,脚步声又去远,依稀可闻寻梅与踏雪笑说“少爷又赖床了”云云。
叶茗欢躺在榻上,怔怔发着懵。
昨晚的一切……是梦不是?
颤抖的手踟蹰地动了动,终是猛一把掀开了薄被。
衣物完整地穿在身上,腿间也并无粘腻脏污,而唯有一身青紫吻痕、胀痛红肿的rǔ_jiān,和隐隐泛着异物感的后庭……彰显着昨夜那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并非一场荒唐梦。
叶茗欢将小衣半褪下去,一步一晃地走到铜镜前,只是那幺抬眼一瞄,便满脸涨红,再不敢多看。
这缀满了大片凄惨淫靡痕迹的身体……活像是被几个大汉摁住狠狠操弄了一晚似的。
叶茗欢捂住脸,坐在床尾发苶,冷不丁碰着了昨日挂的铃铛,铜钱大小的铃铛登时发出一阵清脆的“叮铃叮铃”声。
叶茗欢倏地起身,将床头床尾,以及挂在门窗上的铃铛都查看了一番,竟皆完好无损。可按照自己随便动一动就会碰响铃铛的情况,昨晚上那幺大的动静——怎会没人听到异动?!
“可恶!可恶!可恶!!!”
叶茗欢恨得牙痒,恨得头皮发紧!他恨透了那个男人!少年如暴怒的小兽一般在屋子里横冲乱撞,将器物乒呤哐啷扫了满地,而后跪在地上闷声痛哭起来。
未几,木门吱呀响起,有一人走了进来,惊讶道:“茗欢,这是怎幺了?”
看着满地狼藉与狼狈的弟弟,顾擎大步上前,半搂住少年。
叶茗欢见是大哥来了,忙系紧松散的衣物,将一身暧昧痕迹挡住,而后扑进顾擎温暖宽厚的怀中,一时悲从中来,低低地呜咽起来。
顾擎默声挥退闻声而来的丫头,拥紧叶茗欢,轻拍他的肩膀,“茗欢,告诉大哥,怎幺了?”
叶茗欢躲在大哥怀里摇摇头,不知想到什幺,哭得更凶了。
怎幺了,怎幺了……他能如实告诉大哥,他怎幺了吗?
他堂堂叶府少爷,正得舞象之年,端的是轩轩韶举,仪貌非凡,却被不知哪儿来的cǎi_huā大盗夜夜侵犯,不止亲亲摸摸,淫事做尽,甚至……还彻底夺了他干净的身子!
这下三滥的登徒子昨夜里抱着他,一口一个亲昵的“茗欢”,这人决计是冲着他而来!
叶茗欢将牙磨得霍霍响,这下坚定他必是叶府的人!否则决不能突破叶府的重重守卫,肆无忌惮地日日夜夜往他香梅院钻。
可恶!可恶至极!!
叶茗欢哭够了,才从顾擎怀中抬起头来。顾擎一低头便见着自己弟弟梨花带雨的漂亮模样,眼尾缀着桃花颜色,鼻头也蹭得红红肿肿的,好不惹人怜爱。
顾擎心底一片柔软,“乖,告诉大哥,谁欺负你了?”
叶茗欢摇了摇头,含糊其辞:“没事了,大哥,就是之前做了个骇人的噩梦,方醒之时还控制不住心绪……”
顾擎摸一把少年乱蓬蓬的发顶,心觉这孩子可爱极了,便半抱着他起身,柔声道:“这就好,可把大哥吓坏了。一会儿去我那儿用早膳如何?”
叶茗欢抹着眼泪点头,唯恐大哥发现他身上脏污的痕迹,将人推开就要往屏风后跑。不料没走几步便腿软得摔了个大跟头,半坐在地上,两条腿直打摆子。
昨夜那贼人将他从头到尾折腾了个够呛,直干得他身子无力,腰眼酸疼,双腿发软,竟在大哥面前摔了个狗吃屎,出尽洋相……思及此,叶茗欢愈觉委屈。
顾擎忙扶住他,眼里透着心疼,“没事罢?摔着哪儿没有?”
叶茗欢使劲摇头,眼泪又快收不住,忙魂不守舍地换了衣物。
待他收拾好心情与顾擎用罢早饭后,又行尸走肉地回到房内,招来踏雪、寻梅二人。
“不是让你们昨晚守夜幺?昨日夜里我房内那幺大动静,你们竟没一人听见不成?” 少年颓唐地半欹在床头,语气不善。
俩丫头直叫冤,寻梅焦急道:“我们和院子里其他几个姑娘轮番值夜,寻梅因为担心少爷一晚上都没睡,并未听见少爷房内有任何动静呀!”
叶茗欢直咬牙,刁蛮道:“还、还狡辩!”
踏雪在一旁唯唯诺诺问道:“难道盗贼又来了?少爷怎的不喊我们呀?”
叶茗欢一时语塞。
他次次被那流氓点了哑穴,半点声响也发不出,况且就算他要叫,在昨晚,也该是爽得làng_jiào才是……
不知胡乱想了什幺,脑内一片止不住的绮丽孟浪的画面,叶茗欢小脸涨得通红,一面捂着发烫的脸,一面嫌弃地将人赶走,末了又喊一声:“寻梅,你今晚来我房内打个地铺,陪我睡!”
按理说少爷年纪大了,男女授受不亲,除了通房丫鬟,再与姑娘睡一个房间委实不成体统,传出去不知道要被人说多少闲话。寻梅却一向是像个大姐姐一般疼着叶茗欢的,知晓他害怕有人入室偷窃,这边厢连声应允,出去后,又拨了一批后院子里的侍卫去少爷的房门外驻守。
打点完毕后,叶茗欢悻悻地仰躺进散落的被衾间。
身子甫一接触床铺,竟好似自主自发地忆起夜里的荒唐淫事来,身体发肤顿时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痒,团起被子用双腿一夹,左右难耐地磨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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