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骨头啃了满嘴油,“这事我只能找你了,让徐叔给我个机会,以电路抢修的名义趁着半夜人少的时候潜入,多完美的计划。”
“说不行就是不行。”
抹了抹两只油手,魏蓝也抓起啤酒猛灌,“小气,这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请你帮忙了呢,这事要是解决了,说不定你白蹲的那几年牢还能含冤昭雪呢。”
嘭的一声,啤酒罐重重砸在桌子上,酒液洒得到处都是,引来邻座侧目,可韩昭完全不管那些,怒瞪着魏蓝低吼,“所以才不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的话就跟遗言似的,什么叫最后一次?牢蹲都蹲了,昭雪又能怎么样?好好当你的交警,哪也不许去。”
“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陆洋,老妈子似的。你要是不管,那我就硬闯,你帮不帮都一样。”
韩昭懊恼的抱着脑袋无言以对,眼前这家伙一点都没变,还是跟个倔驴一样,想好的事谁也别想推翻。ck制药可是市长儿子的产业,这要是硬闯被抓包,各种革职处分肯定少不了,弄不好这身制服都得给扒了,连交警都别想当。
“帮不帮吧?”
“帮。”韩昭妥协了,多年来如一日,和魏蓝的为数不多的对峙中,输的永远是自己,这股子执拗劲儿他就赢不了,“我回去和徐叔商量商量,有消息就通知你。”
等待是个漫长而煎熬的过程,魏蓝吸着尾气站在十一经路枢纽路口,懒洋洋靠在信号灯杆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指挥交通,完全无视躲在安全岛上举着手机偷拍的女孩们。计划好的时间就快到了,就是今晚,他将以电工身份跟着施工队一起进入ck制药厂区中,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入夜,寒风凛凛,但因为年关将至,路面上到处都挂满了闪烁的彩灯,一片喜气洋洋。
ck制药生产线如约传来电路故障被迫停产的消息,魏蓝乔装成电工混在施工队里,来到这片偏远的厂区,与市中心的喜气不同,这里因太过偏远,路灯距离都很稀疏,路面一片昏暗,丝毫喜气都没传达到这里。
魏蓝正四下张望了解地形,准备伺机脱离队伍着手调查,无意中瞥了一眼走在自己右后方的一张熟悉面孔。对方的目光也看向魏蓝,随即伸出手指示意魏蓝不要出声。
这还真是个意外的发展,魏蓝没想到徐新也会跟来,好在徐新是徐岸的侄子,必然与自己站在同一阵营,放下心来的魏蓝收回视线继续观察ck制药厂区的建筑结构。
就在快要接近主楼的时候,走在后面的徐新突然加快脚步,借着大片树荫的遮挡,拉着魏蓝往幽暗的建筑物夹缝中快步走去,“先别出声跟我来。”
穿过狭长的夹缝,到了主楼另一端的装饰花园,这里草丛树木多,石雕木刻的装饰走廊都可以成为很好的遮蔽物,魏蓝被徐新拉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终于憋不住问,“你怎么也来了?徐叔让你来的?”
“没有承建商提供的建筑结构图,你打算怎么调查?你知道哪里有摄像哪里没有?”
被徐新一连串的问话问得哑口无言,魏蓝嘿嘿笑着,毫不见外的拍了拍徐新的肩膀,“那就靠你了,兄弟。”
“什么都没准备也敢来,你厉害。”徐新的话算不上调侃,只是单纯的感慨还有这么一根筋的生物存在,也终于相信了韩昭说的话,有些人,真的是靠‘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态平安活到现在的,而此刻的他就是魏蓝的桥,“你刚才和门卫聊什么呢,那么来劲?”
魏蓝认真翻看建筑结构图,用指尖在上面描画着路线,“没什么,就是聊了聊企业文化,果然之前调查到的信息也是被动过手脚的,ck制药其实在十年前有过一次变革,最初建立的时候,只是个没什么实力的小药厂,凭着市长的名望和宣传力度被炒作得火了一阵子,但是没坚持多久,市长儿子根本就不是经营那块料,还闹出了一次假药事件,受害人都来厂区闹事了。”
“只听说确实有过一次假药风波,但是后来媒体报道一致改了口风。”徐新对那次的事件也有些印象,“说是药品本身没问题,是病患对药物过敏导致。”
“服药致死,病患自身体质弱也存在一定原因,但是后来接到大量病患投诉,说服药后有不良反应,那款药停产下架是必然,事情虽然被市长压下来,但ck制药的名声也不行了,他们需要改换门风,所以半年多之后接受了投资商提出的条件,法人没变,但是股权变了,那个投资商以不成比例的低价收购了ck制药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还有百分之三十不知道在谁手中,借着这个易主的机会,ck制药又重生了,还比原来强大很多。”
“难怪后来突然有钱了,徐家是在八年前承包的ck制药重建工程。”
魏蓝点点头,把建筑结构图还给了徐新,“走吧,已经过了换班时间,不会再有员工随意走动了。”
“你不看着地图走?”
“已经了。”
三九天的夜风吹得人一把鼻涕一把泪,魏蓝连清鼻涕都不敢吸一下,蹑手蹑脚靠近副楼墙根站定。主楼的格局都是小房间,通常用于行政办公,副楼楼层不算高,但是占地面积大,房间也大多是长型多开门,八成是生产车间,不难推测,仓库应该也会在这栋副楼里面。
不过,徐新提供的图纸只能看得出建筑结构地形,却没办法进一步说明哪个房间用于做什么,承建商要做的只是将房子盖起来,至于客户想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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