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渐大,颠来倒去无非是“恶贼!混蛋!”地骂自己,觉得有点好笑,正要走,听到极小声的一句“我怎么会喜欢这种恶贼,真是报应!”他愣了半晌,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惜眼下情势紧张,若不是忙着联络北方的绿林们,他必定要好好地调1-教1-袁弘一番。看着他浑身酸软倒在自己怀里,嘴硬逞强的样子,比得了什么珍宝都过瘾。
两个月后。
皇帝病重的消息再也瞒不住。北方战况一触即发,江南一带已经有不少大族张罗着南迁。莆田这个地方除了粮价翻番,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一来是托县令的福,各州县如今选边站队的官员不少,莆田县令袁弘却一直秉持中立。二来当然更是因为此地突然出现的地头蛇。虎头堡的海盗们把莆田当作了据点。如今各方情势紧张,谁也没有精力和闲心去剿匪。任由虎头堡势力壮大。
对百姓而言,只要有太平日子可过,到底谁来当皇帝,做主的究竟是官还是匪,还真是关我屁事。
胡歌因差点害了吴宗伦一家,一直心存歉疚,他回了莆田便没有再提邀吴宗伦入伙的事情。
自张智尧的部队走了,胡歌也不來骚扰,吴宗伦一家这两个月来再次过上了平静的日子。
念恩和奇缘转眼三个月大了,长得白白胖胖。
这日上午吴宗伦正在给念恩换尿布,于氏在屋里头编织,竟有一个不速之客敲门。
吴宗伦起身开门,见了来人,真是心情复杂。
袁弘有点不好意思:“吴……师兄,我的腿今日才算能行走,第一件事便是过来给你赔罪。”
吴宗伦沉默不语,过了一会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看在恩师的份上,我不放在心上,你也忘了吧。”
他自问不是心胸狭隘之辈,却连遭袁弘两次陷害,若是他一人受罪也就罢了,每次刘海也跟着受到牵连,两次都是差点丧命,他现在是半点也不想见到袁弘。
说完了话,作状就要把柴扉关上。袁弘忙挡住道:“慢着!还有一样东西是替吴夫人送来给她两个孙儿的,师兄你务必收下!”
吴宗伦狐疑地接过了他递来的精致锦囊和玉匣。
打开玉匣,见是两只晶莹剔透的玉制碗筷,白玉质地细腻,毫无瑕疵,做工也考究,显然并非凡品。锦囊里则是一对普通的金镯子和金项圈。
吴宗伦抬眼道:“家母所赐的镯子在下收下了,大人所赠的玉碗太过贵重,还请收回,心意领了。”
袁弘诧异:“你怎么知道这玉碗不是吴夫人送的?”
吴宗伦心道:母亲可不知道我有两个孩子。他哪里肯跟袁弘多说,只道:“大人事务繁忙,在下就不虚留您了。”
袁弘无法,只得转身离开。
干爹
二十四、
锦囊里并无只言片语,只是镯子和项圈在江南一带都是洗三时送给新生儿的惯常礼物,吴宗伦便猜想,这怕是母亲送的洗三礼,却不知为什么至今才送到自己手上,他回屋端详片刻,发现这金镯项圈等物不像是新的,再看其中项圈内侧刻有伦字,原来竟是自己小时候戴过的旧物。
吴氏此举既显出爱子之意,也是一种无声指责。吴宗伦岂能不知,一时百感交集,端详片刻,正想将东西收起来,却听到刘海开门。
见他背着柴禾不住咳嗽,吴宗伦忙给他卸下负担:“不是说去捡些枯枝煮饭的么,怎么又砍一堆回来?你上次伤了肺,到现在也没好利索。少做重活。快去躺一会儿。”
刘海笑道:“大白天的躺着干什么?”
他手上忙着还要做事,被吴宗伦拦住了:“刚才我好像听到孩子哭了,你去看看。”
刘海进屋见桌子上放着手镯项圈等物,奇道:“吴大哥,这是你给奇缘念恩买的么?”
吴宗伦进来道:“是母亲送的,不过迟了些,百日都过了……”
刘海道:“这些都是要给孩子戴上的是不是?”他拿着项圈逗弄床上伸胳膊蹬腿爬爬的孩子,两个娃娃一起被面前金光闪闪的东西吸引了。
吴宗伦道:“是。这两样都有保佑孩子平安长大的意思。”
刘海笑了:“宝贝儿,你们俩选吧,谁要项圈,谁要镯子?”
两个孩子听得懂似的,一起伸手去抓那项圈,奇缘手快,抢先抓住,念恩也不执着,见用力也夺不过去,便去抓刘海手里的镯子,谁知奇缘又去把镯子抓在手里。
他抓了两样东西,开心地咯咯笑起来。
念恩愣了片刻,看了看刘海,“啊啊”两声,仿佛在问:“爹爹,还有没有了?”
刘海道:“奇缘,你怎么抢哥哥的东西,这是祖母送给你们的,每人只能挑一样啊!”
奇缘“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两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嘴扁成一条缝。
“不哭不哭……”刘海见不得孩子哭,忙道:“爹爹再给哥哥买好不好?”
念恩看看刘海抱住了奇缘,伸手拽刘海的衣服:爹爹,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求抱抱啊爹爹(⊙o⊙)
吴宗伦见了,将于氏送他的玉镯拿了出来:“奇缘,你看这是什么?”
奇缘一见那镯子更亮,顿时被吸引住了,松了项圈去拿玉镯。吴宗伦趁机将金项圈戴在念恩颈上,念恩好奇地低头看了半晌,松开了抓住刘海的手,又用嘴巴尝了尝。
不甜啊(⊙o⊙),傻瓜弟弟,干什么抢这个不好吃的东西?
奇缘正在那边端详玉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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