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上下打量我们——看着倒是脸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他们后面还有一位,这人我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你们在干什么?”林景晖皱着眉头问道。
郭校长边上的男人回头责备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嘴。而此刻,顾嘉也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叫了声“郭校长”,算是打招呼。
郭校长明显不高兴了,碍于有客人在旁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装作没看见。“这两位是林伯栋董事长和他的公子。他们想要资助我们大学建立一座新的图书馆,今天特地来访问我们。”
“林董事长,这就是您一直想见的两位顾教授了,真正的虎父无犬子……你们几位好好聊聊。”
——不是冤家不聚头。很好,现在前任男友、现任男友(以及双方各自的家长)人都到齐了。
顾嘉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到我身边,捏了捏我手腕。
“等我。”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他不卑不亢地微笑着迎了上去,脸上挂着彩,却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谈吐和举止。林伯栋是什么人,一看这阵仗也大概也猜到了□□分。无伤大雅的,那就该干嘛干嘛。
两个人谈笑风生的,刚才的尴尬顷刻间就被化解了。原本在办公室外围观的教职员工们也纷纷走进来,在边上作陪,郭校长脸色逐渐缓和下来,现场的气氛相当融洽。
此情此景,我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多余的人。没有人再来过问我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就连老顾教授都把所有的争扰搁在一边,满脸堆笑地招待贵宾,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我再一次被自己和顾嘉之间的这种差距所打败了。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同一个世界的人。
当我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以及继续留在这里会有多么无趣,抬脚走人似乎便成为理所应当的事了——该干的已经干完,及时退场才是小人物的本分。
刚退到走廊里,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拽住我。回头一看,正对上林景晖关切的眼睛。
“往哪儿走呢?”他说。
“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我朝办公室方向看了一眼,“你不还有事吗?”
“老头子要捐钱,又不是我要捐。”他满不在乎地说,“走吧,我送你。”
我没心情和他争辩,要送就送吧,反正蚱蜢哥也回去了,老子正好没车。
上了林景晖的suv,他不马上开动,反倒凑过来拉我的右手。
“干嘛?”我今天对肢体接触有点敏感,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
“别动,我看看!”林景晖不悦地拽着我的胳膊,把手翻过来,手背骨节的地方果然肿起来了。
“要打架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把自己搞伤了。”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伸手从储物柜里摸出一盒绿色的药膏,给我抹在伤处。
“你还随身带这个啊?”我好奇了。
“今天特地给自己备的。”他边抹边说,“没想到晚了一步,活儿都让你干完了。”
我有点吃惊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以后这种事还是让我来……你下手太轻,打人跟挠痒痒似的,能起到效果么?”林景晖云淡风轻地说道。
我内心的震动不可言喻。为了不让林景晖卷进来,最近我刻意地回避和他在一起,顾嘉的事更是不会去跟他提起,这一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林景晖侧过头看着我。
我傻傻地点头。
“你有事总是瞒我,可我又担心你,所以只好雇私家侦探。”他叹了口气,“陈理,你终归还是信不过我。”
我摇摇头。
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有信不过你。只是……
“你宁可自己忍着也不告诉我。”他接着说道,“在你心里,究竟把我当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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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送回公司后,林景晖就走了。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涂满药膏的手背发呆,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刚才林景晖的话。
讲真,我把他当成什么呢?
还有那个顾嘉——他叫我等他……等来干嘛?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真是越想越头痛。
我趴在桌子上假寐,让头脑放空。右手隐隐传来的疼痛,不时提醒着我今天发生的事情,心里乱糟糟的。
有人在敲桌子,砰砰,砰砰……
我抬起头,蚱蜢哥站在我面前,递过来一个饭盒。
“你准备消极怠工到什么时候?”他讥诮地说。
我不好意思地坐正了身子,“哥,你怎么来了?”
“现在都几点了,不准备吃饭啦?”他说道,“想自虐的话,下午跟我出外勤去?”
我忙答应下来。看看外边,果然大家都跑光了。
“哥,早上谢谢你送我。”
他点点头,突然神色古怪地看着我。“那家伙是林伯栋的儿子?”
“嗯?”我一下子没听明白,呆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林景晖。“哦...是啊。”
“你们在交往么?”他又问。
我一口饭差点喷出来。“嗯……嗯。”
“原来是他...”蚱蜢哥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哥,你怎么会知道?”我脸红了。这日子没法过了,简直没有私生活啊。
“你上去后我一直没走,本想送你回公司。”他说,“后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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