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举手便把刀插进青伦颈侧!
这攻势如雷霆之势落下,却是禁最致命的败笔,他一向以风为刃,又如何比得上长年与刀剑相伴的青伦,一比之下便是破绽。
几乎是本能反应,青伦纯熟地抓住禁握刀的手,反手往前重重一撞,终於把小刀没入禁的胸口。
禁踉跄倒退几步,几番挣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捂住胸口,跌坐在霏泰恪的龙身上。
好痛。
然而再痛的伤口,也比不过心痛。
他躺过无数次的胸膛,到最後,也只是一个战场而已。
战场无情,他太清楚了。
霏泰恪自然知道胜负已分,他大可以一摆尾便把禁摔到深渊里去,可他回头看着禁,心中五味杂尘。
然而青伦不是那种对敌人仁慈的人,古城的龙人对他来说,只会是祸害,今日不除,明天便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事实上禁确实未认输,他是个优秀的军人,为了国家,就算是舍弃性命也在所不惜,他巍巍举手,半空便瞬间刮起狂风,绳索般牢套住霏泰恪。
他本来只是要活捉青伦他们,但事到如今,也唯有玉石俱焚,才能阻止他们逃跑。
霏泰恪不住的扭动挣扎,本来已经颠簸的龙身更是剧烈的抖动起来,青伦旋即拉住布沙书,牢牢抱住龙角。
而巴若林则是早在青伦跟禁战斗的时候,就已经死抱住另一龙角不放了。
霏泰恪发出龙啸,彷佛在叫禁住手,可惜禁听不明白,也不会听,他内心满是自责,全因他信错了人,引狼入室,才会让眼前这帮人有机可乘,若不将功补过,他还有何颜面面对西子极大人?
禁看着霏泰恪,还有青伦一行人,心中酸痛,原来由始至终,他和他,都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他咬紧牙关,握紧举在半空的手,四周的风顿时变得暴烈起来,彷佛是禁的心,低低悲鸣着,在霏泰恪的耳边不住徘徊。
禁已是决意玉石俱焚,霏泰恪要保青伦他们,必定要牺牲禁,到了这生死攸关之际,一个翻身对霏泰恪来说竟成了天人交战,过去半年的生活一幕幕浮现,禁昨日的笑容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伴随着梨花香气,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他的灵魂。
风暴的呼啸四起之际,霏泰恪已别无选择,他心痛地紧闭眼睛,狠狠地摇摆尾巴。
禁愕然半晌,很快便回过神来,露出苦涩的笑容,轻飘飘地堕进半空中。
此时此刻,他忽然很想睡。
无论结果是怎样都没所谓,他已经死了。
哪怕一张眼就能看到思念之人的身影,能看到自己黑漆漆的归宿,他都不愿再睁开眼半分。
把那个人放在心尖上这麽多年,是时候休息了。
禁的紫绿色短发总是不起眼,可在黑漆漆的深渊映衬之下,变得格外鲜艳夺目,霏泰恪眼睁睁看着那抹青莲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漆黑之中。
彷佛就在同一刻,他也跟着死去了。
作者有话说:嗯此章已完/_\
第98章 山崖下的兽人世界-30.重返部落 (1)
青伦他们没有立刻回到喀勒部落,而是改道去经已荒废了的鹰族部落。
霏泰恪放下他们便一声不响的消失,无影无踪。
巴若林以为他是在逗他们玩,到处张望寻找,布沙书只淡然说:「别找了。」
尽管青伦不解,但布沙书不想解释,霏泰恪现下的心情他如何不知,那日碧山痛失青伦,他悔恨不已,悲痛欲绝,霏泰恪对禁抱有情爱而不自知,到失去了才顿然发觉,还亲手杀了禁,此刻定然是心如刀割,更别说面对他们这帮「同谋」。
青伦也不好奇,只知他们脱离了困境,至少鹰族部落四周,果树繁密,鱼池更是多不胜数,他不再需要担心布沙书和儿子会饿死。
饿,会让人做出很多可怕的事。
果不出其然,鹰族虽然凋零,但四周的森林、池塘依旧,不消片刻,青伦便抬着几篮鲜果大鱼回来,躲在部落的其中一间小屋里,生火煮食。
巴若林多年没见过鲜活的大鱼,鱼一烤熟,不理灸热,直接吞到肚子里去,接连吃了五条大鱼半篮水果,他才满足的说了声饱,这声饱他可是十年没说过了。
青伦把不知从哪搜来了十数张兽皮,全数用来包住布沙书,面对青伦的夸张,布沙书失笑说:「哪用到这麽多兽皮,你太紧张了。」
「你还好意思说!」青伦想起就气,鼓起胞腮说:「逃走的时候你明明寒气发作,又不告诉我!知不知道那能要了你的命!」
「逃命之人,哪有闲暇保暖,而且发作时间也不长,你看,现在我不就好好的。」布沙书边喂安原吃奶果边说:「父亲多健康,还能喂你吃奶果,对不对?」
青伦气结,但又拿布沙书没办法,只能转说别的话题:「鹰族部落是不错,有吃有住有衣服穿,但我们什麽时候要回喀勒部落?」
逃往鹰族部落暂避,是为了把古城人引离喀勒部落,免得喀勒部落受连累,但这样的日子总会有个限期,安原也不该过上东躲西藏的生活。
现在自己的心情,怕是和当年的父母别无二致吧。
布沙书自然明白,只是时局混乱,又有谁可以安心立命,当下首要便是除去古城王国对兽人大陆的野心,大家才真的可以各安本业。
然而他们实力不相当,事情要办起来也不易。
「现在喀勒部落恐怕正面对着古城王国的人吧。」布沙书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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