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离开酒楼,牡丹公子慢悠悠地走在向阳山荒芜陡峭的小路上,身后走过的石头留下两道斑驳殷红的血迹,但他却丝毫没有在意,嘴里哼着未知名的调子看似愉悦地赶着路。
然而他不在意,有人却难以平静,连着呼吸都不稳了起来。
身背重剑,满身煞气的黑衣男子从前面的山林中走出,他病态般苍白的俊脸上,一双幽深暗红的眼眸痴迷地望着那红衣人慢慢远去的瘦弱背影,淡色的嘴唇紧抿,垂在两边的双手紧握成拳。在眼里的那人彻底地消失在山路间的时候,他才收回炙热的视线,蹲下身,满脸疼惜地捡起山路上那些染上那人血液的小石块,如之前那样,一块块地收入自己的怀里,准备找下属过来一起搬运起来。
他就像是一只丑恶而又胆小的老鼠,只敢远远地看着那人,变态一样地跟在那人的身后,一路尾随,却不敢出现在那红衣人的面前,他怕他会控制不住地把那人囚禁起来,会伤害到对方。
然而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也变得越来越不满足了……那人,是属于他的!
“想不到世月楼的鬼厉竟有这种癖好~”一枚银针突然抵在黑衣男子的后颈,那银针的主人嘴角挂着妖里妖气地笑容,说出的话有如情人间的细语低吟,尾音轻佻地上扬,却带出一股子暗藏的冷意。
鬼厉丝毫不在乎后颈处的银针,他把怀里染了血迹的小石块用衣摆撕下的布仔细地包好,放到一边,侧身迅速地拽住银针主人被红绸包裹着的手腕往下猛地一拉,就着下蹲的姿势把身体倾斜着朝他倒来的人儿抱进了怀里,头埋在对方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痴狂地低喃细语“杀了我,我愿意死在你的银针下……师兄……”
牡丹公子即将刺进黑衣男子胸口的银针一顿,紧接着没有丝毫犹豫地运气在鬼厉的胸膛上划去,银针上包裹着的内力划破了黑衣,更是戳进皮肉里划出了一道狭长的伤痕,溢出几丝黑红的血迹。
然而即便如此,鬼厉依然紧搂住怀里的行凶者,冷峻的脸上掀起了愉悦地笑容,满眼另人惊惧地疯狂与偏执“师兄可要挖出我的心,看看我是有多欢喜于你!”
“放开!”修长的手指突然紧紧地扣住黑衣男子的脖子,涂着艳红丹蔻的手指慢慢地收紧,牡丹公子抬头露出阴冷地笑意,似是缠绵悱恻地说道“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吗?”
“是又如何?”鬼厉猛地抽出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腕上缠绕着的红绫,在牡丹公子反应不及中红绫绕过其另一只雪白的手臂紧紧地绕在一起。跟着鬼厉一根根掰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开紧紧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指,把怀里人的双手捆绑着抬到头顶,见对方吃痛的神情,他兴奋地低头在牡丹公子诱人的锁骨处舔了一口,眼眸深情地低笑道“师兄,你打不过我的……”
“哈!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沉默,牡丹公子突然诡异地大笑起来,回荡在这荒芜的山路间阴森而又妖异,待他仰头笑够了,他红润的嘴角咧开狭长的弧度,尽显妖媚色气地讽笑道“原来你也跟他一样……那幺,你可有如他那般后悔了呢!”
鬼厉的眼眸暗沉了下去,闪过嗜血的红芒,他沉默地抱起被他点了穴的红衣人儿,低垂下眼睑,遮住眼里慢慢浮现出来的噬虐,顺便捞起地上包裹着的小石块,飞身离去。
是的,他是后悔了,他后悔当初不该把受伤昏迷的师兄送到魔教,更后悔当初没有一剑杀了那个外邦人!!
花团锦簇的庭院里,一身雪白衣衫的男子背对着伫立在精致的三角亭里,乌黑犹如黑瀑般顺滑的长发随意地在身后披散而下,微风拂过之时吹起半缕青丝,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在见到眼前之人的一瞬间,鬼厉似乎又看到了记忆里那个无情无欲有如九天仙谛般清冷的白衣男子,那个清虚宫掌门大弟子——舒清禹!
“呵,你的自欺欺人也不过如此了。”夹带着阴毒恶意的笑声让鬼厉的回忆瞬间粉碎,他瞳孔紧缩,看到那雪白衣衫的男子转过身来,嘴角微微上扬,一双清冷如雪峰寒冰的眸子平静地望向鬼厉,然而在下一刻,鬼厉却亲眼看到那双眸子渐渐漫上了妖艳妩媚的色彩,阴冷的眼神中充盈着满满的嘲讽,蔑视,与其身上的白衣形成了浓浓的违和感。
不,这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师兄!
这……分明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怎幺会?!
在看到面前之人逐渐变成那个阴险妖娆的牡丹公子之时,鬼厉终于有些懂了魔教里的那人天天斯歇底里的心情。
身体微晃,努力压抑住心底想要杀人的yù_wàng,鬼厉上前按着牡丹公子坐下,蹲下身捧起对方伤痕累累的脚掌,掏出伤药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些细碎的伤痕之上,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心里有多幺的悔恨疯狂。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实,他却总是难以接受,甚至是可笑的自欺欺人……
他是老鼠,满心丑恶想法,愧对师兄的低贱老鼠!
牡丹公子手肘柱着石桌,撑着脸歪头,眼里遮不住讽刺的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逐渐地咧开了嘴。
他真的是喜欢极了这种感受!
看着他们癫狂嗜血,却又悔恨痛苦的样子,他总是满心愉悦起来。呵,他们想要那个清冷淡漠的舒清禹?他偏不如他们的意!
什幺掌门弟子,什幺九天嫡仙?现在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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