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季筠摇了摇头:“皆不是,是为救人。”
“呵,这倒新鲜!”郭小姐显是不信。
季筠蹲下身望着波澜迭起的河面,有些神伤:“我知你不信,然我真不是坏人!我不求甚么官禄,就想求见郭侍郎一面,陈明冤情,若他听罢不愿助我,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不甘心试都未试就离开!”
这一番肺腑之言,似令郭小姐生了几分恻隐,一时倒有几分犹疑。沉吟过后,忽而起身,“这般的话,或许我倒可替你想想法子。”
季筠倏忽一喜:“果真?”
郭小姐点头,“然而,有个条件,你今日,须供我差遣半日,若我高兴了,便替你与我大哥去说。”
季筠站起身,满目坚定:“一言为定!”
姑婆
排在长龙般见头不见尾的队伍里,季筠听着前后的姨娘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一面用心记着:最好吃的是糖乳酪,最实惠的是芝麻糊,最清爽的是莲子羹……
这一回出来,真正是见识良多、受益匪浅啊!
虽说今日他只不过是个供人差使替人排队的,吃甚买甚也不由他说了算,然而,来日方长嘛,现如今他季公子也是小有积蓄之人了,只要阿言的事一有着落,季筠决心,离开京城之前,将这大小果子铺点心楼吃个遍!再就是,等阿言没事了,定要拉他再来一回,不,是干脆将陶氏医馆搬来京城!想想那在糖山蜜海里打滚的滋味,季公子的嘴巴就险些笑豁到耳根。
日已偏西,走出乳酪店,季筠回味着那股将人送上云端的醇香浓郁,脚步便不自禁拖沓:只要能多闻片刻这味道,就让他少活十天八天也值!只可惜已卖身与了人半日,郭小姐号令一发,季筠这临时脚夫加小厮也只得悻悻加快脚步跟着离开那令他百般不舍之地。
虽说出来了小半日,然而,季筠掂了掂手里轻飘飘的包袱,颇是费解: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家里成群结队的丫鬟小厮不使唤,偏要费那力气爬墙翻窗亲自出门,且说出来都出来了,又不缺钱,到底只买这点东西,那翻墙扛梯的气力,不多少白费?
郭小姐一脸鄙夷睥睨其人一眼:你以为似你这等外乡人进京,要用驴车拉着回去?再说了,“那些个蜜饯糕点又不经放,买多可不易坏?”
季筠更加费解:“坏?怎会坏?”竟还有人买了零嘴会放到坏?那长嘴是作甚的?
虽对此由头深不认同,然而郭小姐的下个由头,倒是令季筠无可反驳:背那么重的包袱,还怎么爬梯子?
这倒是,忘了她进出方式与众不同了。
还有,郭小姐说了,东西总要自己亲看亲尝了才能买,尤其胭脂水粉与吃食,他人代买的十之八九不合意;再则,那些个乳酪甜羹的,总是坐在店堂里吃才有味道!最后,嗯,无他了,就是天天闲坐闺阁太过无趣,出去走走逛逛散散心罢了。
于此三点,季筠不得不承认:确有理!心念一转,忽觉得,自己与这初回谋面的远房表妹,倒多有相像之处,也难怪,亲戚嘛!
回到郭府,郭小姐信守诺言让季筠捡回了包袱,然而说到后事,却又含混,只道天色已晚,隔日再言。季筠无法,只得依她躲进院中一处破败柴房且过一夜。天明之后,郭小姐却未现身,只遣了个丫鬟来,说小姐身子不适不能来见,郭侍郎也出京去了,老夫人近时正斋戒也不见人,遂而,请他自便。
天下有这般巧的事?要见的人要么出京,要么斋戒,要么生病!季筠纵然再傻,也明白知道:郭小姐,这是反悔了!
清朗午后,郭府花园。
娇俏女子坐在花亭一角,若有所思。这般好的天气,本应出去逛逛,然而又怕那人阴魂不散!实说来,也不是自己有意出尔反尔,只是若真与他践诺,难免会牵出自己擅出府邸之事,那今后,可就只能日日与那女红秦筝为伴了……再说,自己虽是食言,却也与他补偿了呀,那一袋枫露杏仁糕,是唐楼最好最贵的糕点,足够他回程吃一路了!
背后似教甚么东西戳了戳,回头一个人!郭小姐的心重重一跳,张口教塞进一块糖糕!
那人眨着一双弯弯的桃花眼,“阿言说了,糖糕虽然好吃,然也不能吃太多,否则我的痰疾易复发。还是分你些罢。”
艰难咽下嘴里的杏仁糕,郭小姐瞪圆了那双漂亮的杏眼,“你……不是走了么?”
那人摊了摊手:“走了就不能回来?”
郭小姐不解:“你怎进来的?”
季筠摇头:表妹的记性还真是差。指指后面,“我有梯子啊!”进出易如反掌。
“然而后院通往前庭的门……”不是命人锁上了么?
季筠抱起双臂叹了气:这人真不是病傻了?“梯子啊!”此物在手,十堵墙又能奈他季公子何?
“那……你是怎找到我的?”
季筠松开双臂,摸了摸下巴,“你这府中就这么点大,找个人还不容易?”呵呵,才不会告诉你是骑在墙头望见的呢!
郭小姐终于任命了,一屁股坐下来:“那你现下欲如何?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与你说清楚,我是不会带你去见我大哥的!”
季筠恼了:“那你为甚要允我?”到底就是骗我替你排队当脚夫?
稍一顿,郭小姐终于将一贯的聪明才智捡回几分:“我是说我高兴了才帮你,然我现下不高兴,为甚要帮你?”
这话合情合理,任辩才横溢伶牙俐齿如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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