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感兴趣,外面人多且不熟,不如一个人找个清静的地方发呆。
所以赵君廉作为太党第一人,不去前面帮忙招呼客人跑来这儿干什么?
“外面吵得慌,跑这儿躲懒来了。” 乐连舟从湖边青石台阶上站起来,“赵大人也来躲懒?”
“我可不敢。” 赵君廉笑得一如既往,在别人眼中可能是温柔真诚,在乐连舟眼中就是狐狸。“既然殿下无事,有个去处可愿意跟我走一趟?”
乐连舟歪歪头,想着在太子地盘,赵君廉来找他是受谁派遣不言而喻,所以太子殿下终于想起他这个六弟了?无论如何他总不好推辞。
“赵大人请带路。”
赵君廉所说的去处其实不远,乐连舟原本坐在湖边远离人群那端的一处石亭下的台阶上,而所谓的去处只是顺着台阶向上,穿过石亭就可以见到的一处精致院落。
篱笆围着的小院中间有石桌石凳,桌边坐着的人一身明黄蟒袍,正是太子禹梓骁。太子见人被带进来,笑着起身相迎,熟络亲热的样子让乐连舟有些意外。
眼珠子一转,不像之前在皇帝面前见到那样恭敬地称太子殿下,乐连舟心血来潮,开口唤了一声,“太子哥哥!”
这一声犹如定身术,把在场二人都定在了原地。乐连舟奇怪地看看旁边的赵君廉,又看看脸上僵住的太子,心道坏了,对老皇帝管用的这招,在太子这边好像起了反作用。
不过未来要做皇帝的人最基本的心理素质还是有的,太子迅速反应过来,不管心里是如何忐忑,脸上却恢复笑容,“梓尧还记得这个?”
“这个?” 乐连舟愣了一瞬立即懂了,不由得有些惊讶,“我以前也是这样称呼太子哥哥的?”
太子的笑意似乎有些苦涩,“是啊,刚才听你那么一唤,差点以为君廉是在骗我,梓尧根本就没有失忆。”
乐连舟以为太子在惋惜他不记得兄弟间曾经的感情,开口安慰道,“记忆不在了,感情却是不变的,太子哥哥莫要难过。”
“是么?” 太子听了这话表情有些讪讪,就连赵君廉脸色也有些奇怪。
“那是当然!听说从前太子哥哥就格外照顾梓尧,此次回来却一直不见传唤,还担心太子哥哥已经不待见梓尧了呢。”
“怎么会,近来太忙,一直没找到机会。” 太子温柔地笑,漆黑瞳孔中的金色星点跟乐连舟的眼睛宛若复刻出来的一般。
乐连舟望着对方的眼睛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涌起奇奇怪怪的情绪,像是欣喜又像是痛苦,隐隐约约揪扯在一块儿让他很不舒服,这种明显不属于自己的情绪让乐连舟心惊,难道这也是身体记忆?
甩甩头将奇怪的情绪抛开,正要问太子找他有什么事,不会就是单纯的想叙叙旧吧,就听太子突然有些急切地问,“梓尧的玉珏呢?”
“玉珏?” 什么玉珏?
太子皱眉,“就是我给你那块羊脂玉!” 说完又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失忆了,怎么可能记得曾经的事情,转而改口问道,“你身上没有随身带着一块玉么?”
“太子哥哥应该听说了,我从山上摔下来受了重伤,醒来的时候在紫里,身边什么都没有。”
提到那段经历,乐连舟脸上带有凄色,太子立马心疼得伸手过来就将人圈住,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头,“没事了,都过去了,梓尧不要再去想。”
“那块玉很重要么?” 能让太子如此失态,感觉是个意义重大的东西。
“既然丢了,再重要又有什么用。” 太子放开乐连舟,神色有些愁苦,“不用放在心上。”
太子拉着乐连舟药在桌边坐下,这时外面却突然跑进来个人,正是骁七。
“殿下!”
太子显然是吩咐过不许人来打扰,见骁七突然现身面色不虞,“何事?”
“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皇上突然中风了!”
乐连舟跟太子同时站起来,急切询问,“怎么回事?父皇没事吧?”
骁七摇摇头,“只有消息传出来,具体情况不知。”
这下寿宴是肯定不会继续下去,太子朝赵君廉厉声开口,“让外面散了,随我即刻进宫。”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乐连舟连忙出声,“我一起去!”
随着太子一行人赶到皇帝寝宫的时候,乐连舟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闻丞钺,心里着急也顾不得什么,冲上去就抓着人手急声问道,“我爹怎么样?”
闻丞钺瞄了一眼后面跟着走上前的太子,赵君廉等人,借着宽袖遮掩,反手握住乐连舟,轻轻捏了捏便放开,后退一步朝众人行礼,“太子殿下,瑾王殿下。皇上在御书房批奏章的时候突然中风,太医已经诊治过,刚刚醒来。”
太子眉心蹙着,微微点头,举步就要往里走,这时外面又有急促脚步声传来,众人一齐回首,来人乐连舟没见过,但那一身皇子制式行头,不用猜也知道,定是他那五皇兄骊王。
“太子殿下,皇弟,父皇如何?” 骊王禹梓琦脸上也是写满关切,显然匆匆赶来跑了一路,额上都是汗。
“一起进去吧。” 太子并不热络,转身进了皇帝寝殿。
老皇帝的住处乐连舟来过很多次,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如此阴冷,龙榻上躺着的白发老人显得十分憔悴,跟两天前才见到的精神矍铄模样判若两人。
听到有人进来,禹锦乾吃力地抬起眼皮,想要看清来人,头却无法转动,喉咙里发出“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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