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做事勤快手脚干净,留在花园修剪打扫。也想过踏踏实实找我弟,造化弄人,叫我救了你一次。你看我年纪,训练刚好,又发现我做事稳妥,就收了我当备用棋。
很多事不由己、无能为力的事,在过后只剩下“造化弄人”四个字了。
叶老说:“你,很好,记得,记得!记得还能回过头对付你养父?!”
陆征帆没有回答,抬起目光与叶老平视。据说没有几个人敢跟叶老对视,因为他的眼神含着两道收放自如的锋利刀刃。
有的人,除了面相自带威严,兼具吓哭小孩或者辟邪之奇特功能,眼神还能成为伤人利器。
叶老大概就是这样的人,再加上老狐狸那么多年的翻掌覆掌作弄时势不是闹着玩儿的,所以眼神更是没几个人敢直面迎着的。
高处不胜寒。大概无人能靠近,久而久之,人气渐少,当寒冷成为一种习惯的温度,这样的人再也不需要温暖了。
而现在的陆征帆,他全部的过去只为了找到他的陆谦,现在已经找到了,他生出一种“我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无法解释的感觉。大概每个人在夙愿实现那一刻,英雄主义会被激发,放大。
陆征帆在叶老沉默的注视下岿然不动了几分钟,他不打算辩解,因为事实就是他故意处理不干净,留个小尾巴给信安处的人;然而事实还是他留的尾巴只不过让叶老吃一锅麻烦而已,并不是真正的伤筋动骨,因为他那时候不确定陆谦的安全,以及他不想打断叶松混吃等死的后半生。
叶老能那么说,只能说明他知道是他了。
叶老说:“我千防万防也防着你,你以为前面的人是怎么稀里糊涂没掉的?”但是陆征帆不同,他的软肋捏在他手里,只要一发现陆征帆有稍稍的不服从,他便发力捏碎他的软肋。
可是陆征帆这次明显是将软肋变成了一副铠甲裹在身上。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陆征帆找到了陆谦。
陆征帆没回答,事实上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挑重点的说:“父亲,我只想过普通人生活,我会带着那些秘密离开那个圈子,请你允许。”
叶老挑起一边眉,由下而上地盯着他。陆征帆明白那眼神的意思,它在说:“带着秘密还想离开?你以为我信你?如果我这么做事,当年我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陆征帆叹气,补充:“或者你可以马上杀了我,反正东西不在我手上。我一个礼拜没阻止某个程序,它将自动发送你不愿意公诸于世的东西。”
“你,威胁我。”
“是的,很抱歉。”毫无抱歉之色。
又是一场阴云罩顶的沉默对视,大眼瞪小眼,比谁的气场更强,无声的博弈能不能取胜,关健还在于谁的内心更强大,谁能更冷静地推演对方手里还有多少牌。
叶老呼吸一颤,哪怕只是稍纵即逝,陆征帆也捕捉到了,他的嘴角往上弯了点不易察觉的弧度,很快扯平,他知道自己赢了。
叶老赌不起,叶家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赌不起,后代子孙的富贵繁荣赌不起。
“你走吧。”叶老收回两道视线,手掌握在手杖的顶端,因为过于用力所以看见铮然手骨。他看着陆征帆走了几步远,说:“养不熟的狼,你别忘记谁给了你一身本领。”
“我不会忘记。您放心,我会让秘密成为秘密。”他走出门口,老管家神色无异地替他带上门,仿佛他不知道先前两个人在房间里剑拔弩张。这是在叶家活得久的秘诀之一。
陆征帆走出去,才听到走廊尽头的房间传来一个男人的嘶吼。那间房间他太熟悉了,是专门用来惩罚他们办事不力的“渣滓洞”,陆征帆也进去过,在他刚出任务的前两年,那时候都是叶松带着医生来看他,长吁短叹:“我问爷爷要了你当保镖吧,哎哟这,你这叫糟践自己啊!”
他笑了笑,起身去山顶另一次叶家老宅,他要去看一看叶松,并与他道别。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身后是跛脚六的笑骂声,撕心裂肺吼着“姓陆的你等着!”那声音从刚开始的骂爹骂街到后来的求饶,然后陆征帆下了楼,没了。
推开大门,冷空气袭得他一个趔趄,但他浑身轻松,轻甲裹身,他无坚不摧,他不负重却也在一步步折回到最向往的人生轨迹。
天天中规中矩生活的人渴望看到别人叛离世俗的故事,天天声色犬马的人到最后也会渴望安贫乐道的生活,同样,天天为别人的任务而活的陆征帆,他宁愿不要花不完的金银钱财,他只要他该拿的那部分退休金,然后过自己想过的闲日子。
顶风冒雪去见了叶松,门卫们事先应该接到通知,并没有阻拦他,虽然未必拦得下。
叶松一点也不意外他会来,他摆出一脸的高深莫测,大师一般的坐姿,有模有样请他坐,自己起身去泡了两杯茶。
“你这是,修什么禅装什么高深啊?”
“凡人,别用这样不敬的语气来问我。”叶松端了茶过来,陆征帆看着他坐在对面,他端详起叶松,这个年轻人依然瘦,但眼神清明许多,身上没有了乱七八糟的香味,没有惹眼的服饰,清清爽爽。
陆征帆喝到了茶梗,他想不到叶松竟然喝这样低劣的茶,不过他没有不适,把茶梗放后槽牙轻轻磨着,涩的苦的微香的味道很快出来了。他说:“我是来告别的。”
“我知道。”
陆征帆:“唐僧,你这是真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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