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夕争在青湘心中的讥为也甚深,她吓道:“楚瑜小姐,我,我们还是先走吧!”
曾楚瑜一把甩开了青湘,指着原夕争喊道:“你还想挣扎么,我告诉你,这就是你的命,就算我在你的眼里一钱不值,也未必见得你的命就比我更强!”青湘见曾楚瑜说这几句话声色俱厉,满面狰狞,吓得一时之间都不敢去扶曾楚瑜。
曾楚瑜吼完了,像是发洩完了心中的恐惧,心中的气力像是也用完了,她扶着青湘的胳膊退出了屋子,眼睛死死地盯着昏倒的原夕争,却是再也不敢上前接近。
不过两炷香的功夫,门外便响起了铁蹄之声,门立时被人冲破了进来,楚因穿着一身皇袍慢慢地走进来,他身后一身戎装的弯阳。楚因一进来目光就落在了屋内昏倒的原夕争身上,他的脚步便顿住了。
“皇上。”曾楚瑜嘶哑地行了一礼。
楚因点了点头跨进了屋子,他居高临下,目光微微泛红地看着躺在地下的那个人,扶着曾楚瑜的青湘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只觉得鼻端里似乎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弯阳则上前查看了一下原夕争,然后道:“回皇上,原夕争确实中了毒。”
楚因点了点头,转头道:“你们俩做得很好。”他说着似乎心思就不再在屋里其他人的身上了,只淡淡地道:“原夕争大概多久会醒。”
“皇上请放心,如影随形的毒经过我的提炼,药性已然比过去要猛之数十倍,没有我的解药,原夕争不会醒。”
楚因薄薄的嘴唇微抿,蹦出了两个字:“很好。”
弯阳心领神会地退出了屋子,曾楚瑜看了一眼地上的原夕争,也由着青湘扶了出去,门在她的身后关上了,曾楚瑜忍不住僵直了,似乎要挪动一步都困难。
春日已近,南朝总是多雨,几个人站在雨地里,青湘打着伞但却阻不住如轻纱一般随风飘拂雨势,曾楚瑜依然被打得像个落汤鸡一样,头发,衣服均打湿了,说不出的狼狈。天边春雷突然滚滚响起,曾楚瑜似乎受到了惊吓,打了个哆嗦一把拉着旁边弯阳,道:“弯阳,如果,如果……子卿不是纳兰怎么办?”
“有什么区别,那不是更随娘娘的意?”弯阳低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烦躁跟厌恶,但这种烦躁跟厌恶弯阳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针对曾楚瑜。
曾楚瑜说过她如果恨一个人,就不会让他死,而是让他活着。
活着,每一天都痛苦。
弯阳当初听来觉得非常的正确,可是她现在知道原夕争会痛苦,每一天都痛苦,然而她却突然发现,当这个人每一天都痛苦的时候,并不代表着她获得了解脱,以后便每一天都快乐。那个朝阳里的一袭青衣,令人耳目一新的少年,被人玷污了,那不会是令人想起来便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她弯阳也不能。
楚因将原夕争放于室内的床榻之上,缓缓地抽去腰带,衣服一件又一件地落于了地上,终于连xiè_yī也落入地面的时候,楚因冷冷地看着床上寸丝无缕的人,像是刻骨仇恨一般的咬着牙道:“你骗得我好苦,驸马。”
细雨越下越大,雨滴敲打在窗棂上的声音也越来越清脆,掩盖了屋内所有压抑着的呻吟。雨水一遍遍地冲刷着地面,汇成了一条泥流渐渐奔着洼地而去。粉红色的桃瓣在细雨中纷纷凋零,落花在泥水中打着旋,却不褪娇艳,纷纷只是给细雨的清凉里添了一道伤痕。
第三十八章
南朝的皇宫里发生了巨大的变故,首先是被废了近半年的曾楚瑜突然再次被封后,而且楚因又多了一位贵妃——原贵妃,没有人知道这个原贵妃到底是什么来历,只听说是皇上用自己的皇袍整个裹着抱回来的。太后病倒了,移居凤阳山相无寺静心养身去了。
这对于南朝的皇宫来说不亚于是一场地震,所有的人都在这场地震中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自己的生死荣辱。
青湘给正在修花的曾楚瑜披了一件白裘鼠斗篷,小声道:“娘娘,今天皇上还是居住在永宁宫,这二个月来皇上似乎连牌子都懒得翻了。”
曾楚瑜气定神闲地用手拢着枝叶,如今正是春日,满院子的花都开得甚好,这朵牡丹尤其艳丽。她悠悠地道:“皇上如果不好好地享用他,怎么能消除他这几年来压抑在心中的怨恨?”说着,她的手似乎一颤,竟然将那朵牡丹给剪了下来。
青湘在一边噤若寒蝉,曾楚瑜微微转头,道:“你心中可是怨恨我连你也瞒了,害得你吃了不少苦头。”
青湘吓得连忙跪下,道:“奴婢,奴婢绝不敢有此心!”
曾楚瑜微笑着将青湘拉了起来,道:“好了,本宫跟你说过,你是本宫在这世上唯一最体己的人。本宫不能对人讲的事情,都可以告诉你,可是倘若你知道内情,你能骗得了子卿么?”
青湘想起那人冷冷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曾楚瑜悠悠地道:“唯有真的,才能骗倒子卿。其实连本宫都心中无数,倘若子卿真的狠心不来,本宫是不是就弄假成真了。”她扫了一眼面前的青湘,道:“不过这一来也好,这半年足够看得出来这宫里头谁是人,谁是鬼了……青湘,你可愿意做本宫的钟馗。”
“娘娘您的意思是……”青湘小心翼翼地问。
“这宫里也该清扫一下了,就都交给你去办吧。”曾楚瑜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不知道多少人的生死一并给了青湘。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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