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砂……多少年没人这么叫过她了,上次听到这个称呼时她还是洪小砂,不是叶冥砂。
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叶冥砂心中转过这个念头,但毫无头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忽然,一张脸出现在叶冥砂面前,她面无表情的眯眼看着,心中暗道:这人是谁?一来就离我这么近,未免太自来熟了吧。
因为距离太近,叶冥砂看不清这人的长相,但声音和模模糊糊的影像让她感觉是个稚嫩的小女孩。
她正烦躁这人怎么还不离远一点,结果马上心想事成了,小女孩往后退了退,叶冥砂马上看清,确实是一个十二、十三岁的小女孩,皮肤白皙,细眉大眼,模样生得很是惹人喜爱……
这张脸,这张脸!叶冥砂心中惊叫着,心跳猛地急促起来,呼吸也跟着乱了,一口气堵在喉间呼不出也咽不下。
一时间,叶冥砂脑中一片空白,几乎忘记了时间空间,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因为这张脸的主人是圣德灵霄!
“你是小砂吧,还记得我吗?林萧啊!”那张脸上满是喜悦,小嘴一张一合的说着。
林萧。呵,还说你是林萧,我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圣德灵霄了,还有必要掩盖?有必要说一个假名林萧吗?
叶冥砂忽然觉得无趣极了,已经淡忘的种种又回到眼前——在五潭教的祭坛上,因为圣德灵霄的一句“是她”,她被士兵砍杀,跌下悬崖,如果不是遇到师父林晚谢,如果不是白道襄君用叶冥破给的珍贵草药医治,她早就尸骨无存了。
而现在被人安排被人利用的人生,也是拜她所赐啊。
叶冥砂不看圣德灵霄,平静地直视前方。但眼角的余光无可避免的还是落在了圣德灵霄身上。
三年了,圣德灵霄的长相基本没变,还是一脸惹人怜爱的孩子气。穿着鹅黄小衫,头上插了黄金步摇,虽说三年来外貌未变,衣着打扮终究还是华丽了些。
叶冥砂设想过再次见到圣德灵霄时的情景,或许想问问她当年发生的事情的原委,或许恨得咬牙见面就直接杀过去。然而,更多的或许是再也见不到了……
当叶相国安排她去盛莲国时,她对再次见到圣德灵霄也没有太大期许,毕竟两人的身份始终不同。
圣德灵霄看着床上的叶冥砂原本面无表情,但渐渐的竟然眉头越锁越紧,以为她疼得厉害,焦急的回头吩咐婢女:“去拿火盆和温水来。”
婢女出去后,圣德灵霄坐在床边对叶冥砂说道:“你是洪小砂对吧?”
叶冥砂仍旧一动不动,一来身体受了重创不能乱动,二来她心下无奈所以对什么都无动于衷。
“我深知自己对不起你。”圣德灵霄见叶冥砂不想答话,但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洪小砂,于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没关系,你听着就行了。我是盛莲大国的公主圣德灵霄,当初告诉你我叫林萧也是迫不得已,你跌下悬崖的原因我查得八九不离十了。”
哦?你查得差不多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初我眼见为实的事情还有隐情?叶冥砂听了圣德灵霄的话,心里这么想着,但没有说话,安静的听圣德灵霄继续说下去。
“岐阳和盛莲会有一场大浩劫,也许就在近几年,也许是十年后,总之我查他们害你的事不经意查出了很多蛛丝马迹。”圣德灵霄说,“你还记得你到这里之前发生的事吗?”
当然记得,叶冥砂心想,我代替叶冥硕参加盛莲国的校场比武,只是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来到了这个地方。
圣德灵霄问了叶冥砂一句之后似乎也没期待她会回答,接着说道,“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身份却是岐阳相国之子叶冥硕,我不清楚你怎么去了岐阳,怎么成了相国之子,不过你能以叶冥硕的身份出现在天之樱女王面前是我求之不得的,我想,或许你能救盛莲和岐阳。父皇和一干大臣都说你此次校场比武目的不纯,但他们说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知道你是洪小砂,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四个字令叶冥砂心头一震。要怎样的笃定才能背弃所有人的劝说相信一个多年未见的人,何况万一她并不是真的洪小砂呢?要怎样的决心才能等着一个生死不明人回来。要怎样的坚毅才能承受被怨愤仍旧不悔的站在原地……
“这是哪里?”叶冥砂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刚才圣德灵霄说的那些话她丝毫不提,仿佛根本就没听见。她何尝不知道盛莲和岐阳将有大劫,她就是那场浩劫的帮凶。不过,她不准备告诉圣德灵霄任何情况,她们早已殊途,不相见不相认才是正道。“我不是你口中的洪小砂,我是叶冥砂。”
再相见,你是圣德灵霄,我是叶冥砂。
“洪小砂,别人可以做□□冒充你的外貌,但学不了你身上的气质。”圣德灵霄说得肯定。
叶冥砂听罢,不回应,只当圣德灵霄在自言自语。
这时婢女推门进来,圣德灵霄接过婢女手中的布条在温水中浸湿了轻轻擦拭叶冥砂的脸颊,温柔地说:“这里是娴竹居,洛澜的家。”
圣德灵霄话音刚落,孩童朗朗的读书声又传了过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
圣德灵霄接着念了下去:“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叶冥砂眉头锁得更紧了,她是那么的不想看见圣德灵霄,面对她都是一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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