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排除少主你是故意为之,打消我们的顾虑,然后把狐族也卷进去。”苍老的声音没有一点含糊,气氛微微变得紧张起来。
笑容轻敛,锦瑟看向司善的目光带了一丝冷意,“我锦瑟好歹也是狐族少主,能有这般卑鄙?”
“知人知面不知心。”笃定的语气坚信着自己地判断。
“祭司也说了,是人。”锦瑟同样毫不退让。
第四十章 短暂平静(一)
“所谓七情六欲众生皆有,我们亦无例外。少主大了,心思不是老身能猜的了。”话语听上去似是疲惫,然而那嗄哑的声音却意有所指。
“那便不要想那么多,谨守本分即可。”离汤蓦然出声,平静中暗藏警告。
“希望离汤大人也是。”粗粝的嗓音仿佛带着讽刺,“如果说少主提前回来便是为了此事,那么少主可以离开了,我们已经知道了。”突然结束了话题,似乎是不想再做无谓地争执,然而,毫不客气的一句话成功地让离汤皱起了眉头,严肃得神情打破了温雅,“司善,你不要太过分了。”低沉的声音带着压抑得怒气。
锦瑟放下一直拿在手里的杯子,笑容悄然收敛,“祭司大人,你似乎搞错了,这是我家,要离开也应该是您离开。”“大人”二字的话音格外重,刻意地就像在提醒什么。
对于离汤地呵斥充耳不闻,司善说道:“是少主理解错了,老身的意思是,少主历练之期未满,应该待时间到了再回来。”
锦瑟歪了歪头,无端带出一丝调皮的意味,似乎在认真思考她的意见。重新扬起嘴角,依然是那慵懒随意的样子,目光却是冰冷,“如果我说不呢。”
宽大的帽子动了动,司善似乎微微抬起了头,无形的视线从帽檐后透出,与锦瑟对视,互不相让。
离汤在一旁看着,面色沉沉。
半晌,司善才说道:“既然少主坚持那老身也没有办法,不过继承族长之位还是要等历练之期满后,免得落人口实。”即便是祭司,也不能将少主强行赶出族,那样无法对族人交代。
“那就麻烦司善祭司了。”重新端起杯子,对着司善一举,他笑意盎然。
清茶送客。
“不敢。”硬邦邦地丢下两个字,司善起身离开,院外跟着她的少女不舍回头,看着锦瑟的目光开心而留恋,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同样注视着她的少年神色黯然,眼里有一丝受伤。
“锦瑟,你打算怎么办?”离汤正襟危坐,严肃地看着他。
“什么?”他眨眨眼,一脸茫然。
“你连叔叔也不信吗?我不相信你没有怀疑。”他似乎有些受伤。
放下杯子,看着里面浮沉得茶叶,他语气莫名,“再有几月历练之期就满了。”
“是啊,”语气中带了一丝忧虑,”虽然很快就到了,但不知这期间司善会如何,我虽是你叔叔,却帮不了你,真是没用。”话到最后,温雅的声音充满自嘲,水般清润的眸子歉意地看着他。
离汤是族长的弟弟,论身份尊贵自然高于祭司,但司善除了主持偶尔地祭祀之外还会协助族长处理族中事物,离汤虽然也会从旁协助但并不及资历比他高了上千年的司善,而且各族祭司一向都受人尊重,是以论民心离汤不如司善,虽然离汤手里有兵权,但司善也有,二人兵力相当,并且相对于政务离汤更喜欢舞文弄墨,琴棋风雅之物,所以综合来看,离汤不如司善。
他抬起头,“叔叔不必自责。司善祭司在狐族数千年,若有二心何必等到现在,也许是我们多虑了。”
“可她在你父亲刚刚亡故时就逼着你去人间,你走后虽然有我与她抗衡但大半个狐族已被她掌握,如今你回来了却这般态度,难道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锦瑟笑了笑,不说话。
离汤看了看他,最终一叹,“我知道她教过你,所以你不愿相信,但为了狐族……你记得,叔叔永远站在你这一边。”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出了院子。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锦瑟敛了笑容,抬起头仰望湛蓝的苍穹,微风徐徐,宁静高远。
“司善,离汤……”轻轻地呢喃堪堪出口便消逝在风中。
天高寥廓,云淡风轻,平静的人间处处都透着安宁闲适。
未及午时,客栈里有些冷清,二楼房间,飘忽地说话声隐隐传出。
“二师兄,你都在这住了好几天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啊。”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抱怨和不耐。
对面,清冷的面容微微一怔,已经几天了吗,他留在这干什么呢?“那就走吧。”他站起身来。
少年似乎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答应离开,反而愣了一下,“真的要走?”少年不确定地问道,看着他走向门口,却没动。
“不是你说要离开吗。”淡淡的声音传来,人已到了门外。
少年赶紧追了上去,“我只是有些奇怪你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我了。”
不答应又怎样,还继续在这?他想,没有说出来。
结了房钱,俩人踏出客栈,恍然好似那一日,也是这个时辰,他们走出客栈,在绣楼下看见那女子,接着,他离开……
“二师兄?”见前面走着得人神情恍惚,似乎在想什么,少年试探地出声。
“怎么了?”从回忆中出来,他的脸上看不出悲喜。
看着他的侧脸,少年仿似要把他看透,半晌,才犹豫地道:“二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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