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忘乎所以的嬉闹中,接踵而至的仍旧是重复了几百遍的刺痛、出血、以及如梦初醒的两人重新相离甚远。
“……”
还好……还好……自己小时候就养成和兄长嘴对嘴的习惯真是太好了!不过……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举动如果和□□挂上钩,会是多么舒服的事。
扎利恩默默地捡拾古代冰时,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
自己不会因为欲求不满而死掉吧?
“……盒子呢?”
“提尔狄拿着玩。”
“……提尔狄……”蓝衣孩子把弄了一下雪片,“我觉得他和你其他手下不太一样,他可有意思了!”
“他可让我烦着呢。”
“只要是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你都烦!不过我挺喜欢他的,他比你其他的仆人更加像……怎么说呢……更加像人一点。”
“提尔狄在人类的世界中生活过一段时间。”
“——嘿!我就知道!他说话的语气!我就知道!”
“所以,他让我烦着呢。”
到了晚上,克里冈直接给火探们下了死命令,任何有异样的物体都不准出现在这一片区域内,所有趁势飘上来的东西都要烧得干干净净,就连空气也要处理,大意不得。而火探们也的确尽职尽责,互相传达命令后就形成一张地毯,直接向着山下扫,一遍一遍来回,让一门心思沉溺在新玩具上的孩子隔了两天都不曾感到不妥,也不曾想起让自己很在意的这茬。
虽然这两天是跑到兄长身边睡了,但扎利恩还是一刻不停地在捣鼓古代冰,每次晃动,都能听到好听的响声,他非常满意,一直用各式各样的命令来掌握这个宝贝的性格,似乎因为太古老,这个宝贝对很多语言都不敏感,可是对愿意执行的任务总能表现出毫无差错的惊人行动力。从早到晚,冰孩子都爱不释手地把弄着,还未对坎娜老师和兄长克里冈担忧的‘未来’表现出应有的忧虑,所以被冷落两天两夜的男人虽然也移步到大理石桌旁,却照旧没有打扰他的好心情,只是看着他不停地安捏雪花的每个角,嘴里念念有词。
……果然,没有烙上自己的名字前,这个美人儿既不愿记录语言,也不愿倒影任何图像,不管尝试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其实扎利恩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身边一直安静看自己捣鼓来捣鼓去的火之人,原本他以为兄长很快就会走近并伸出手搂着自己,就像这两天经常做的一样,所以没太在意。但这次不管等多久都没感觉到动静,让他从简单的分神变得有点儿烦躁,又不敢明说。
这两晚睡下的时候,他都要在兄长身上——不是身旁,就是身上——躺一会儿,虽然炎热,超过时间还会受伤,但在那种状态下处理古代冰反而更能集中,心里也更踏实,克里冈就闭着眼睛环抱他假寐,什么都不问,任他翻过来,翻过去,蹭这边,蹭那边。
白天进食的时候也一定是克里冈喂,简直和小时候别无二致,然后他们会一起坐着,虽然没多少交谈,但正如褐发男人之前说过的,就待在这座山上,哪儿也不去,什么人都不见。偶尔扎利恩会主动钻到兄长胸前,后者也会顺势抱着他,简直让他心里开花。总之,这段时间就是无论如何都要碰碰兄长,不然总有哪儿不舒服。
可是这次盯着自己捣鼓的红袍人站得有些远,就这个距离来说,硬要专程跑过去挨着,实在太牵强,可对方不知怎么的又不过来,让人着急得紧。
“……我、我再教你用一下这宝贝吧……它现在不会伤害你,说不定你能用!”
克里冈对突然的搭话有些惊讶,原本是觉得他连着努力了两天都没什么成效,说不定是自己火力抑制的原因,今天想站远点试试,没想到那孩子的注意力直接就不在玩具上面了。他这才发现那孩子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手。
“它不是连你的话都不听么。”
“唔……话不能这么说,太特殊的命令自然是要花很多精力去教的,而且它还没认我的名字,不想理我也很正常。不过……某些基本命令它还是会听,不至于什么反应都没有。”
“比如?”
“比如、比如这个……你可以让它……让它……往你指定的方、方向……”
为了验证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在对方说话的当儿,克里冈把手放上了桌面,然后又伸向果盘拿了一个果子,放下,拿起,放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干嘛的蓝衣青年果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连自己要说什么都断了。
“……”
所以吧,把这么好懂的孩子一个人丢在乱影森林,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这次回去怕是光光留焰芽在乱影河两侧监视,自己也不能放心了。
当年,冰砾出现在体内却没有发动攻击的一刻,他根本没法说自己动摇到了何种地步——活跃了三百多年的古代冰沉睡了!
他狂喜得恨不得当下就掏心掏肺,直接把扎利恩绑起来咬在嘴里,该吃就吃,该宠就宠,也不管是不是要从叙兄弟之旧慢慢开始,反正相互排斥的现状就要被打破了,所有的顾虑都不再是顾虑!
可在这狂喜之下,心中时不时发毛,促使他暂时选择了克制……步步为营几百年,这真的是梦寐以求的转机吗?就这样从天而降了吗?来得是不是太快,太简单?花费所有时间和精力布下的天罗地网真的不需要再继续了吗?就这样摊开所有的牌,断掉所有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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