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那个我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帅哥的身份证复印件以及他“借”我的钱,我成功地买到了去上海的车票。临走我还特意叮嘱他“千万别跟我妈说,不然我就见不到我那朋友的最后一面了!”
再然后,我怀着激动地快要死掉的心脏踏上了去上海的动车——我特么机智啊!
到上海的时候已经傍晚五点半了,我用两块钱啃了个包子,然后捏着最后十块钱坐了地铁。地铁站到我和江沉的家还有挺远的路,但我没钱打的了,于是我一步一步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只是心潮太过澎湃,这二十分钟简直感觉只过了两分钟。
江沉,我回来了。这一个星期你过得好吗?官司什么的都顺利吗?我像个山顶洞人,原本应该最了解一切,但现在确是最不了解的一个。
这一个礼拜像是过了一年,十年。
江沉不在家,我也没有钥匙。于是我站在紧锁的大门外等,等江沉回家。站着,蹲着,坐着。我没有手机,我不知道时间,只看到楼道窗外的天空由晚霞密布,到暮色四合。我为自己今天疯狂而满怀喜悦的行为激动,为江沉迟迟不归担忧。我又安慰着自己,她现在忙着呢,谁会想到家门口还等着这么一个消失了一星期的人……
事后想起来,我觉得我那时候一定是疯了,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不要命地从杭州狂奔到上海,然后在门口傻兮兮地等啊等的,最后竟然还靠着门睡着了,可为什么自己不去eileen等江沉呢?大概,是自己在家真的快憋成神经病了吧,脑子都已经罢工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透过厚重窗帘细微的缝,我看见天空还是蒙蒙亮。我望着天花板有种今夕何夕的错觉。
我小心翼翼地别过头去,江沉的手与我十指相扣,我能感受到她温暖细腻的手指。她沉静的睡容,笔挺如玉的鼻尖,尖削秀气的下巴。一切仿佛都未曾改变。只是她眼睛下浅浅的青色提醒我她这个星期真的很累。我轻轻吸了吸鼻子,眼泪差点从眼眶里掉下来。
我想摸摸她的脸,亲吻她的唇,只是我知道她睡得浅,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只是我还是高估了江沉的睡眠质量。没多久,她皱了皱眉,眼睫毛微微颤了颤,眯着一只眼发现我在如狼似虎地偷窥她。
她噗嗤笑了出来,然后伸长胳膊把我抱在怀中,带着些刚醒的沙哑,笑着说:“看什么看,醒了也不叫我。”
听到这句话,我再没忍住,在她怀中哭成了傻逼,还上气不接下气,敢情这个礼拜干涸的眼泪都等着这一刻呢。
那张我在走之前给江沉的纸还在桌子上,江沉见到有些尴尬地把它团团扔进了垃圾桶:“我看到的时候,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早就猜到了?”我把眼泪憋了回去,扁嘴笑,“没想到吧,我排除千难万险机智地回来了!对了,那件事……怎么样了?”
江沉端着烤好的吐司和牛奶放到我面前说:“原本想私底下协调,最好的结果是孙妤易道歉并解释一切事情原因,只是到时候估计还是很难彻底洗白。但她不愿意,可能之前我跟她谈的时候态度……”
“没事,她本就是那么个极端的人,你什么都顺着她,还想着她以前做的一点点好事,你就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你早吗!”我义愤填膺地咬了口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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