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红的笑容有些僵了,眸光幽幽地望着她,眼中闪过的光彩太过复杂,洪绡看不懂。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呆富美终于下定决心了
于是一不小心又在熬夜了,仿佛已经看到皮肤各种粗糙的未来了……
于是晚安
☆、姓氏
这样的情形太美,美得足以冲淡心中的忧怀。
洪绡不可抑止地笑了,桃腮浅粉,梨涡隐现,满腔的欢喜,轻飘飘好似要飞起一般,她凝视着一丈红,道:“你这是应了?我们合一合生辰八字……罢了,那也都不重要,嫁妆后补,咱们先将亲结了罢。”
一丈红眼眸一转,盈然笑道:“谁应了这事?”
洪绡单手揽了她的腰肢,眼一瞥,恬然笑道:“方才这屋中,说了一个‘好’字的,除却你,还有谁?咱们在江湖里迹混,最要紧的便是信义,言出必践,岂能随意更改?”
她这故作镇定的模样,没有方才那期期艾艾的慌乱。一丈红仿似发觉了其中的有趣,含着笑,饶有兴致地瞧着:“总算有了几分处变不惊的沉稳模样了。”
她何曾在说这样的事情。
洪绡气得牙痒,银牙交错,终究觉得不够解恨,一口咬住了一丈红的鼻尖。又舍不得用力,只是轻轻地磨着。
一丈红给她逗弄得有些痒,伸手推了她的脑袋,笑道:“才说你好一些,转眼又现了原样。”
洪绡定眼瞧她,模样认真地问道:“你是想我更加沉稳些吗?”
一丈红回望她,目光深幽,笑容清浅地道:“不必,活泼些也好,就像从前一般……这些日子我已然知晓,倘若有一日我护不住你,你也能过得好,就足够了。”
洪绡心中一塞,眼眶儿霎时红透了,她沉声道:“说什么话,你哪里看出我过得好了?我拳脚功夫差得要命,又没什么保命的法子,你给的毒药再多,总有一天有用光的时候。皇城下了缉拿令,天底下的人都要抓我,没有你在后头守着,我往后也没法过了。”
一丈红轻抚了她的发,笑道:“好,不说。”
洪绡的眼眶润得厉害,手臂一使力,便蹭进了一丈红怀里,将扑簌滚落的水珠全浸进红衣里。她咬牙道:“一丈红,你这混蛋,不愿应便算了,说这些有的没的胡话算什么。”
自重逢之后,这样的情形已然不是头一回了。
她总是在掩藏着什么,满腔的话,却始终不曾说出来。
五年前发生了什么,洪绡不知道;五年间发生了什么,洪绡也不知道;甚至是现下的一丈红究竟想要说什么,想要做什么,洪绡也瞧不透。
五年的时光,隔在她们两个之间,就像是一堵厚厚的墙。
洪绡始终没有去问,既然一丈红觉得为难,洪绡就怎生也问不出口。
洪绡单知道,现下的一丈红,心里的事情太多,令她瞧着好似压着重负一般。
大抵还是有些挫败的罢,从前洪绡遇着事,总爱倚仗着一丈红。可一丈红心里压着事,却不愿与洪绡说。
一丈红反手揽了她的头颈,轻笑道:“我又没说不应。我年纪大些,在山上住得久了,总爱说些有的没的,你现下就厌我话多,往后更加不大爱理我了。”
洪绡倏地抬起头,红彤彤的眼角兀自挂了一粒泪珠,瞪了眼,问道:“那是应了?”
一丈红抬手,指尖蹭了蹭她的眼角。洪绡合了一只眼,长睫在一丈红手下微微颤着。
“嗯。”
“绝无更改?”
“嗯。”
“那我们立时去成亲罢,诶,别拧,疼……”
洪绡护着耳朵,一丈红分明没有使气力,耳根处只有细微的疼痛感。
可洪绡叫唤得厉害,那只手的气力便愈发的轻了,一丈红似笑非笑地道:“旁的本事没学会,得寸进尺的本事倒学得精纯。”
洪绡好容易拉开了那只手,十指扣了,压在身侧,笑道:“别气别气,我一定备上厚礼,三媒六聘迎你。”
一丈红两只手都给洪绡扣住,分明一使力便挣得开,终究还是抿了唇,笑道:“三媒六聘?好啊,少一道礼,拿你是问。”
这话一出,洪绡便有些悔意,三媒六礼,这可闹大发了。先说女子成亲的难度,难不成让她易容成男子的模样?再道那六礼,一样一样的行下来,少不得又要耽误好些时日。
倘若她当真能与一丈红,白首到老,便好了。
她宁愿舍了这一世的财富,名气,以及通身的内力,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野村妇,与一丈红缩在这山里,拌着嘴过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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