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我知道你还在为云虚玄的事情难过,但是他已经死了不是吗?万一,万一灵君像当年的虚玄公子一样,用虚假的自己活在世上,和陛下相爱的话……当年虚玄公子没几年便被放回图云去,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陛下对灵君是动了真情,若是一直不放他回他该去的地方,会造成什么后果,你难道想不到吗?”
“我想不到。”龙应泽沉声道。
“你知道的。他会像图云每一代每一代的双胞胎一样,成……”
“不要说了!”姬无常的话被打断,龙应泽此时的表情黑沉无比,让人不敢再多说什么。姬无常无奈地举起双手:“好好好,我不说便是,你……唉,不说了不说了。”
…………“父君,你的屋子里好热啊。”知礼小手作扇扇着风,长皇子怀书和二皇子观易粉嫩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汗。长公主咏诗年纪大些,没有一块儿跟过来凑热闹。
“你们穿了这么多衣裳,自然是热得很。”
“父皇也穿了好多,不会觉得热吗?”小丫头话题一转,转到了轮尔的身上。
“知礼,父皇喜欢父君,再热也会陪着啊。”一直还没有开炮的观易突然道,知礼立刻配合地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轮尔猝不及防,想来也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对小孩子凶,俊脸上不知道是因为热的还是不好意思,微微现出些红晕。
一方面担心孩子热坏了,另一方面轮尔面子上下不去,好不容易将一帮小孩子打发了,轮尔立刻关好了门:“一定是行宫里面那帮闲得慌的女人教坏了孩子。”
“你确定不是你教坏的?”我忍不住揶揄道,“还有啊,行宫里的女子,好歹也是和你有过肌肤之亲的,孩子的母亲啊。”
“凌儿吃醋了?”他骤然扑过来,将我压在了榻上。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深如夜空的眼睛,笑道:“我吃什么醋,只是在想,咏诗已经九岁了,你今年二十五岁,十六岁就有孩子了么?”
“那是年少无知,政治需要。”他躺到我身边,“我十五岁那年,父皇将一个女人塞到我房里,还给我灌了药酒,这才有了咏诗。我当时一直讨厌她们母女,直到后来那个女人死了,咏诗渐渐变成现在这样无争无求的个性的时候,想回头也已经来不及了。女人什么的,实在是太脆弱……”
“所以你才转而喜欢男人?”
“不,我只喜欢你。你是男人,我才喜欢男人。”
我听得痴了。许长山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会喜欢男人,我也说过类似的话吧。因为喜欢上落雪,再没有机会去喜欢别人。怎么办?为什么这一刻,觉得即使不是落雪,也不会感觉到孤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凉京
不知不觉间,来到北国已经两个多月,本来以为时间会很难熬,没想到两个月还是一转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天气渐渐暖了,即使是北国,也已经渐渐迈入了夏天。相反于南方潮湿的气候,北方的空气反而更加干热,或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龙应泽每天都会过来给我例诊,我的身体竟然一天天地好起来了。
“凌儿,明天,我带你去京中逛一逛如何?”
“凉京?”
“嗯。正好明天是北国的双鹿节,不用上朝。街上也会很热闹,你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出宫,就带你出去转转。”
“好。”我笑着点点头,屋里的温度渐渐放低,我也没有感到很冷,想来到外面也没有问题。
双鹿节,是北国的特别节日,传说北国的开国皇帝六十六岁时在这片土地上狩猎,正值六月初六,他没有猎到别的东西,而是猎到了两头周身雪白的鹿,连着六个六,使得那一次狩猎有了特别的意味。后来他在那一年即将结束之时创建了北国,国人便将那天定为双鹿节,将雪白的双鹿供奉为守护北国的神灵。
轮尔带着我和孩子们到街上的时候,我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这里和图云真的太不一样了,男女车马并行于街,明明是人山人海,却不会觉得拥挤不堪。两边的商铺林立整齐,茶楼酒馆的香气传到街面上,引得人们纷纷前往。一眼望过去,北国的房屋都比图云高上许多,甚至五层六层的都比比皆是。
轮尔看着挑开窗帘、一脸惊喜的云凌雪,觉得好满足。前些天,龙应泽曾经找他谈过关于图云的诅咒的问题,但是现在的凌雪看起来很开心,身体也在好转,他不会有事的。想及此,轮尔从背后环住爱人的腰:“待会儿让你下去看个够,可好?”
“可以吗?”
“那是自然。凌儿……”轮尔心生一念,将头靠在了凌雪背上,“那天我们成亲的时候,你还在睡觉。今天,我们去双鹿寺再成一次亲,好不好?”
“再成……一次亲?”我听了轮尔的话,只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像不怕热似的一直一直拥着我,也没有着急等我的回答。
之前的“婚礼”,我睡过去了,所以一直没有把自己当做身后这个人的另一半,而自认为是以客人的身份住在他的宫殿里。他待我一向循序渐进,除了搂搂抱抱,时而偷个香,从来没有更进一步做什么事情。
如果再成一次亲,在我清醒着的时候将自己交付给此人,我还能这样理所当然地面对他吗?
“陛下,灵君,双鹿寺到了。”等到车夫将我喊回神的时候,已经到了双鹿寺的门口。轮尔率先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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