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恭朝天子忽下圣旨,且又金牌加急,独招秋瑾风入朝,如此一去半年,待秋瑾风到回返肃州,已升正二品辅国大将军,兼肃州凉州两地刺史。司徒长烟见他回来,不苟言笑,问他原由,秋瑾风闭口不答,问到急了,才道羞煞秋某,司徒长烟不能再逼,只好识趣不问,此事从此不了了之。
话到这边,又生疑点,司徒章方才想问,梵天便道:“司徒大人既知秋瑾风貌美,那恭哀帝也心知肚明,他不知从何处知道秋瑾风身世,以此相逼,把那美人弄上龙榻,肆意宠爱,得到趣处,当然样样答应,只可惜秋瑾风干净个人儿,被条老狗弄脏,取些利市,也是应当。”司徒章听出醋意,不禁露出笑来,梵天看见,也呵呵笑道:“那恭朝也曾与拜火教结盟,内里怪事,某家想知就知,有何奇怪,至於秋瑾风与我结缘,还在其後,如今想想,竟如昨日一般。”
司徒章正想说句怪话,不提防门被推开,秦绍阳严装走入,面上虽冻得通红,举止行走却无半分不妥。梵天见他来了,忙起身道:“秦大人既然来了,某家再一呆就是无趣,二位好好吃酒,某家先走,日後再来叨扰。”说罢抽身而去,几个起落便无影无踪。
秦绍阳虽是刚来,梵天装成何样也算看得清楚,他走到桌边坐下,抬眼看向司徒章,道:“你刚离去,教主就来,带了替换衣裤,所以没有冻著。後来因有公事,走开片刻,故而让司徒等得久些,理应是秦某不对。至於其他,秦某心内了然,司徒也不必多说。”司徒章知他性情,想是不愿多问,於是走到情人那边,扯了交椅贴著坐下,甜腻腻搂了肩膀道:“哥哥没有冻到就好,小弟方才与那老妖吃酒,浑身别扭,连这美酒也如淡水一般。哥哥一来,满室生春,即便淡水,也会透出酒香,小弟好不欢喜。”秦绍阳由著他腻,面色如常,伸手取了干净幼碗两个,倒了半碗甜酒,一碗递给司徒章,道:“我看那教主装得极像,司徒要是有意,秦某与他说知就是。”司徒章忙到哥哥休要说笑,秦绍阳并不接茬,仰头饮干,把碗顿在桌上,扭过头去,冷冷道:“香川郡主知道你来,派了下人来请,司徒吃罢此酒,就去与她相会好了。”
司徒章本来就是跑来见他,可恨先是梵天滥竽充数,後面又来什麽香川郡主有请,这些不算,秦绍阳淡淡如水,横竖不肯相亲,终於让这流氓怒了。他一口不喝,啪得放了酒碗,强压怒气汹涌,一把抱住秦绍阳,横横道:“哥哥先把小畜生塞我,又由那老妖怪挑我,现在又说去见什麽狗屁郡主,莫非哥哥其实不想与小弟相亲,早就备好万千理由拒我不成?”秦绍阳被他抱在怀里,强忍辛酸,声音更冷:“司徒大人想得不错,秦某不与有妇之夫乱搞,之前种种,不过糊涂罢了。”
秦绍阳平时说这话倒也罢了,今日司徒章方与梵天扮的假货吃酒,心里已然不快,如今换作真的,仍是冷冰冰不起劲儿,饶是他腆脸陪著,也不见这美人儿转暖。司徒章身为殿公,脾气本也不小,一时忍将不住,松手放了秦绍阳,霍然起身,就往外走。秦绍阳见他要走,忙道且慢,他跟到司徒章身边,从袖中取出手炉,塞到流氓手中,道:“外面风冷,你把这物揣在怀里,便会暖了。”
司徒章本已要走,见他递过此物,万般愤懑顿消,只好叹气道:“哥哥先是不愿与小弟亲近,小弟方才要走,哥哥又用此物暖我。这般也是哥哥,那般也是哥哥,小弟鲁钝,不知究竟该如何应对。”秦绍阳见司徒章接了手炉,便兀自回到桌边坐好,他借梵天酒杯酌了半口,指指旁边,示意司徒章来坐。司徒章对他有情,给上半个台阶就下,於是坐回情人身边,相互倚靠,十分适宜。
两人依偎又吃杯酒,司徒章自然而然揽了情人腰身,圈入怀里,把方才梵天所言全盘告知。秦绍阳静静听完,半晌不语,司徒章问他可有所想,秦绍阳才道:“如若此话是真,那太祖皇帝因貌美遭此大事,也是身不由己,至於事後种种,前情不好,自然难以圆满。”
司徒章道:“哥哥不要想到自己身上为好,”秦绍阳问他何出此言,司徒章道:“要是哥哥愿意,小弟时时可守在身边,秋瑾风所遇之事,今後都与哥哥无干。”秦绍阳当他胡说,只笑不语,司徒章将他抱得更紧,小声道:“小弟想把哥哥带在身边,至於泰丰这边,多多派人盯著就是。”
秦绍阳自是不肯,他勉强脱身出来,看著司徒章道:“秦某在这边还有谋划,万万不可随军。再说司徒已为主帅,秦某随行,只怕百无一益,只会添乱罢了。”司徒章知他就会如此,还是忍不住苦笑道:“哥哥就算先行答应,哄哄小弟都不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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