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蕊虽在席上左拥右抱,与那些外国王子亲昵,却严守壁垒,并不与他们同床,赵公公自诩老练,偷偷询问此事,秋蕊道此生心中只有秦绍阳一人,当为他守住清白才是正理。赵公公言道秦绍阳早於司徒章肮脏一气,秋蕊不必为他守节,却被秋蕊斥道:“秦绍阳与我情谊,哪里是你们这些阉奴懂的。可惜我年少糊涂,下了诏书讨伐与他,如今只有守住清白,才能求他重新爱我。”赵公公看她花天酒地,心里却仍存著秦绍阳一人,只好好生劝慰,免得这金枝玉叶不快,生出更大的事端出来。
苏梦醒隐身暗处,把二人对话听得清楚,他对这女皇本殊无好感,也懒得管她,加之文散生早早睡下,再无监视之理,便趁著喧闹潜回冷宫,决定就近在地下花园歇息,也好方便明夜继续。他潜入地下,来到那处画舫,不提防看到楼上透出光来,摸上去一看,只见有人卧在东海石床上小睡,不用细看就知道是那木头无疑。
苏梦醒未曾想过漠晟会混入京城,更勿论潜入这地下宫苑,一时间又惊又喜,走路动静难免比往日大些。漠晟也是极警觉的,他人虽在那里迷糊,但四下动静如何确是了如指掌,更莫说苏梦醒体香特别,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
漠晟待那香气近了,才睁开眼来,只见苏梦醒裹著一袭黑衣,更显得面如美玉,秀丽动人。苏梦醒在床边坐下,正方便漠晟环了腰身,两人数月未见,二话不说先唇贴了唇亲,好一番厮磨之後,方才能够说话。漠晟见苏梦醒身条纤细,几月来还是瘦得可怜,忍不住叹息道:“你怎麽瘦成这样?不如和我同去泰丰,不要在这地方受累才好。”
苏梦醒笑笑道:“你这木头还是不会说话,你当夸我本领高强,在这京中如鱼得水才是,哪有上来就消我志气,好生让人不快。”漠晟被他抢白一通,照例成了闷嘴葫芦,苏梦醒看他低头不语,忙问道:“你怎摸到这里来了?我只在这边偶尔将息,若不是今日心血来潮,你岂不是要白等了麽?”
漠晟见他面露笑容,不禁随之笑道:“没人知道你藏身何处,在下只是赌上一赌,所幸老天成全,把你给我送来。”说罢把那细腰搂得更紧,只怕这人飞了,再也寻不回来。苏梦醒感他情深,竟有些害羞,忙换了话题道:“现在时候尚早,这京中城隍庙里正有庙会,不如你我易容同游,正好杀杀时间。”漠晟对他从来百依百顺,此刻久别重逢,更不可拂他心意。
苏梦醒找出一支火把,用蜡烛点燃,带著漠晟来到另一处地室,先帮他易容换装成小户公子,自己则作妇人模样,只见他上著翡翠缎衣,下穿八宝石榴裙,描眉画眼,金簪美玉,扮得极是豔丽。漠晟静静看他装扮停当,忍不住道:“你这模样真美,只怕你我走在路上,不晓得多少男子会被你勾了魂去。”苏梦醒嗤笑道:“漠先生若是喜欢女装,不如苏某日後天天扮作妇人好了。”说罢伸手钩住漠晟脖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看,弄得漠晟心头乱跳,浑身仿佛著火一般。他想起还要与苏梦醒去逛庙会,怎能现在就满心邪念,於是调整气息,好不容易才开口道:“时候不早,我们快些去罢。”苏梦醒暗叹这木头果然木头,悻悻然收了双臂,带著漠晟出了密道,手拉手往朱雀大街而去。
这城隍庙造在流金坊内,出门便是朱雀大街,虽说端午本当是避祸之日,但大夏并不遵从此理,又因五月初五也是秋瑾风生辰,故而年年举行庙会,权当为先帝祈福。漠晟与苏梦醒租了马车,往城隍庙前下来,只见庙前运河上早就开满河灯,烧得的满河透亮,仿佛银河下凡一般。苏梦醒见这有趣,非要漠晟买了送他,漠晟满口答应,买了两盏。两人下到码头,把那莲花河灯点了,齐齐放下水去,直到那灯混入灯河,方才牵手上岸。
再往前去,便入了灯海,虽说盘州两军对峙,南北边境也不太平,但这花灯规模却比往年更盛,各色各样,大小不一,还有会喷烟火的花样,苏梦醒拉著漠晟在灯里穿梭,不当心看到个春宫的马灯,竟触了两个人的心思,两手相握更是紧了。苏梦醒目光游弋,满面春风,极为出众,惹得一干惨绿少年尾随不去,引得漠晟忍不住道:“我们走罢,当心被人认出可是不好。”苏梦醒被他攥得手疼,只道这木头是醋了,便贴了他耳朵道:“这里东西好吃,吃了再走不迟。”
漠晟从小与苏梦醒一起长大,深知他嘴刁得很,坊间美食往往入不得他眼,随便吃吃也就罢了。如今听他说有东西好吃,不禁好奇心起,由他牵著来到一处茶摊,里面生意冷清,没有几个客人。苏梦醒拉他坐下,捏著嗓子唤夥计过来,点了米粥粽子,四块臭豆腐,漠晟吃了,只觉得果然好味,与寻常人家不同。苏梦醒半口不吃,笑眯眯看他干光,又让夥计包了十块臭豆腐,才拉著漠晟走了。
两人沿著运河疾走,後面跟著一群惨绿少年,漠晟想要甩脱他们,却被苏梦醒眼角冷光所摄,不禁开口道:“今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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