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章风月老手,立即就懂了,他一把搂住秦绍阳身子,柔声道:“哥哥你可是热得难受?要不要小弟帮你泻火。”秦绍阳邪火已然烧到丹田,在内里成了惊涛骇浪,憋得嘴唇都紫了。他凤目圆睁,使劲摇头,含糊间只能隐约听见些须片言碎语,却不知道想说什麽。司徒章牢牢按著他身子,一时半时也不能叫人进来,不提防觉得手底下湿了一片,他扯下秦绍阳裤子一看,只见那细麻亵裤成了一片血红,且那又玉茎喷出了许多鲜血来,真是吓死人了。
司徒章哪能让这血再流下去,当下运指压住穴道,方止了下头的血。他刚松口气,冷不防秦绍阳剧烈咳嗽起来,那身子抖得凄凉,直到吐了口黑血,方才瘫软下来。司徒章觉著他气若游丝,脉象如溪流将断未断,忙深吸口气,嘴对嘴补他真气,只求度过一时再好打算。
又过一个时辰,秦绍阳方才神志清明,他看司徒章抱著自己,眼里生出血丝来,好不容易扯了抹微笑道:“你那红丸不中用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神色想是太过轻松,叫司徒章如何也笑不出来,只道:“一丸不行再用一丸,十枚八枚下去,撑到京城还是不难。”
秦绍阳知道他是安慰自己,只笑道:“这十枚八枚下去,不知是否保得住性命倒也罢了,我这身子先成了虫窝,可不能让司徒大人得趣了罢。”司徒章眼眶一热,那泪噗噜噜落在秦绍阳脸上,竟仿佛真的一般,惹得他长叹口气道:“这血吐後,我倒好些了,司徒不要担心,没事的。”
竹州城陷不过用了两天功夫,比预料的还早上一天。秦绍阳失血过多,整日里浑身酸软,头疼欲裂,只能横在榻上歇息,司徒章既为副帅,大事都与秦绍阳商量,小事便自行处置,如此过了两日,倒也万事顺畅。两人夜里还是睡在一处,司徒章抱著秦绍阳,整夜舍不得松手,既暖了身子又能察觉病情变化,真是再贴心不过。到了第三日早晨,秦绍阳再也睡不住了,司徒章便扶他出来看那早春景致,权当散心养神。
这竹州城内有座建於前朝的天王寺,寺内种了满园的樱树,一到二月便开得繁盛。司徒章前一日就与主持说好,当天屏退闲杂人等,独与秦绍阳到此参禅赏樱。两人先在前殿拜了了大肚弥勒佛,又给韦陀上了注高香,之後来到大雄宝殿,三圣殿等处祭拜,一并舍了许多钱财。那主持大师对秦绍阳说了许多好话,又请他在方丈禅房吃茶,间或谈起各种典籍,倒是司徒章更熟悉些。
秦绍阳听方丈与司徒章参禅,听懂听不懂的混不介意,他只觉得此处清幽,能定下魂魄来歇息,真是再好不过。说了半个多时辰,司徒章对方丈道:“如今这天下杀孽甚重,若无佛法加持,只怕福报难成,不如请方丈大师给秦大人起个戒名,请我佛护身加持如何?”秦绍阳才知道司徒章心意,只是他本不信神佛,平时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如今司徒章开口求请方丈,秦绍阳竟不好拒绝。
司徒章既然开口相求,那方丈自是认真对待,他去里间呆了片刻,取了一方樱花绢的信笺递上。司徒章替秦绍阳打开,只见上面写了雪行二字,倒也算是合宜,之後司徒章又求了开光紫檀佛珠一串,套在秦绍阳腕上,才拉了他出去赏花。
两人选了棵顶大的樱树,命人铺了地毡蒲团,准备些坚果糕点各色水果,背靠背坐下赏花吃茶。吃了一杯之後,司徒章便扶秦绍阳躺下,只把自己的膝头当做枕头,好让他歇得舒服些。秦绍阳仰头看那花树,枝干黝黑,繁花似锦,不禁倦得想睡,他刚闭上双眼,冷不防司徒章低头吻他唇角,动作轻柔,自有那万千柔情。秦绍阳心中生出些感慨,对司徒章道:“若我日後死了,定要葬在这清净处所,免得世间浑浊喧闹,乱了长眠。”
司徒章微微一笑,道:“我的好哥哥,你且放心,日後之事自有小弟管著,绝不会让你心愿空落了去。”秦绍阳也笑了,他觉得司徒章下手温柔,抚弄他一头长发,倒是极能依靠的了。
美人恩 第二十回 盘城恨1
秦绍阳未费一兵一卒就轻取竹州,不曾过夜就传到盘州。 盘州比竹州略大,驻军万余,文有知州洪钧,武有游击将军赵研华。洪钧得知竹州失陷,当即找赵研华商议,两人缩在密室谈了许久。
洪钧先道:“秦绍阳大军虽然厉害,但是使些计谋,也未必不能赢他。”
赵研华道:“这竹州与盘州,不过两日路程,中间隔道浑江,只要守住桥头渡口,秦绍阳若要拿下这边,没有十天半月怕是不行。”
洪钧皱眉道:“这十天半月之後又当如何?你可知那西宁王世子已然到了鹿州,只怕他是把盘州当了前阵,绝不容你失了此地。”
赵研华笑道:“洪大人你想得太多,失了从容,好生难看。我还有一计可用,但须洪大人亲去,不知可否?”
洪钧只道随他吩咐,只要能保住盘州,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赵研华大笑说好,两人只道夜已深了,便抵足而眠,混了一夜,待到天明再做打算。
却说这夜竹州将军府内,知州王骏卿被司徒章连夜招来,未成想问话的却是秦绍阳一人。王骏卿三年前方点了进士,殿试时正由秦绍阳出题,他当时见此监国年轻美貌,不提防写下轻慢之词,所幸秦绍阳大度,只看重他学富五车,破格发往竹州做了知州,如今王骏卿还是心存感激,见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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