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要看着我照片,我上大学了难道不该看着你身体纾解压力么?”
那句话换来了新一轮的□□。
一晃,大学开学在即。
王奶奶自从知道了田蕊和王敬尘“关系不一般”之后,好像找到了人生的灯塔,生活有了方向。她就增加了一项乐趣,那就是打听田蕊这孩子的性格人品。
老人家是嘴上没把的,多打听几次,再加上村里人一起哄打趣,哦,好吧,田蕊和王敬尘算是捆绑在一起了。
王敬尘没当回事,她老人家爱乐呵乐呵去,他和庄宇凡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倒是田蕊,她家搬到了市中心,不在村里了,因此不知道这些事,偶尔和王敬尘聊天,那时候用的还是2g网络,手机qq 刚风行不久,王敬尘回的不多,他更喜欢有事情电话联系。如果可以不打电话最好了。
整个暑假,庄宇凡已经自学完没报上的k市大学部分课程,王敬尘跟何泽还有杨晖保持联系,密切关注他打算投身的行业的动态与发展,必要时候提出一点自己看法。
不得不说,他在实践中把大一要学习的《管理学》提前验证了遍。
张辰从厦门回来后就投入打工生涯,找了一家快餐店当服务员。
一开始,王敬尘也打算跟他一起去打工的。家里留下的钱再怎么够他和奶奶无病无痛地过日子,那也有救急的时候。说句不吉利的话,万一有个旦夕之祸,怎么也得烧一笔大钱啊。现在什么不需要钱打点了?他一个半大小子,有人脉?谁给他面子?
说来说去,还不是钱开路,钱打通了一切。
但是听了张辰说的,王敬尘就打消了也去打工的念头。张辰说,像他这样的暑期工实在廉价,按小时算,一个小时两块二。
张辰看中的是那家快餐店包吃,而且离他家近。张辰妈妈身体不好,他爸在外面工作,家里就张辰一个人,所以张辰不敢去更远的地方打工。那边工作时间虽然长一点,但有点什么事可以走开一会儿,领班也不会说什么。
张辰大概真是见钱眼开的典型代表,他在电话里跟王敬尘哇哇直叫:“最近我去送餐,人家直接给我一百块,都不用找零了。”
这要是别人,王敬尘肯定要笑话几句,可是贪小便宜的是张辰,王敬尘不能说。就上回去厦门还是刘东死拽着人家去,只报了一半的价格,还说凭学生证可以打七折,张辰才痛心疾首地上了飞机。
看过张辰在学校喝碗紫菜汤配干饭打发了午饭,王敬尘不能说他什么的。
再说那是对方自己不要的零钱,关他什么事呢。
王奶奶的脸上又重新爬上了愁容,随着王敬尘要报道的时间临近,老人家经常在傍晚坐在院子里发呆。
竹子做的一把躺椅吱呀吱呀响,王奶奶摇着蒲扇赶蚊子。白玉兰树下,白茉莉花旁,院子总是一股清幽淡雅的花香,从容地与夜空中的星辰遥相呼应。
星子颤抖,拥在一起是涌动的银河。
王敬尘从楼上下来,走到奶奶身边,蹲下来去推奶奶的手:“困的话去睡觉。这里躺着当心着凉了。”
王奶奶一惊,手里扇子落地,王敬尘捡起来拍了拍。
“靠了靠居然睡过去了。岁数大就是不中用。”王奶奶往上坐了坐,没有起身的打算,她的头枕在躺椅的枕靠上,问王敬尘:“你还记得这张椅子不?”
“记得啊,从我有记性开始,它就在家里了。我小时候从这上面摔下来过。”
“小时候你太淘气了,你爸脾气又坏,你也没少挨揍。”王奶奶伸手摸了摸王敬尘的脑袋,“还记得你爷爷不?”
王敬尘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那时候你太小了,当然不记得你妈妈把你抱在手上去送你爷爷的事。”
那时候指的是他爷爷去世的时候。
“这张椅子是你爷爷当年买的,现在买不到了。以前的东西多好,用了二十几年,你看,还好好的。”王奶奶今晚是打算说许多话了。王敬尘起身,把一旁的小竹椅拉过来坐下,胳膊撑在躺椅的扶手上,托着腮认真听着。
“以前的人也好,真心,热忱,厚道,有情义。你看你庄叔叔,他跟你爸爸的交情,他对咱家的帮助。人情这东西最难还,它不是钱可以打发的,不是物可以交换的。奶奶经常想,你和一凡,以后比亲兄弟还亲……”
王敬尘出口打断他:“奶奶,是宇凡……”
王奶奶自顾自地接上被打断的话:“你们,还有你们的孩子,后代们,这往后还得继续有交情的,知道吗?这个就叫做世交。我们不能忘记庄叔叔的帮助啊。”
王敬尘不想听这些,他不应,眼神落在黑暗中的某一处。
“奶奶说一句你不爱听的,田蕊那小姑娘是真不错,听说你们一直在同一个学校,她和你关系也好。奶奶不知道还能看着你多久,这以后要是……”
“奶奶!”王敬尘抓了抓王奶奶的手,不想让她继续说了。越扯越没边了。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过于急躁,于是软了声音说:“您长命百岁呢,别总是操心这些,我自己有打算的。至于田蕊,她一个姑娘家的,您就别再跟别人聊起她的事了。这要是搁古代被这么议论,人家姑娘的清白名声都没了,以后嫁不出的。”
王奶奶嗓门陡然洪亮:“那嫁给我孙子啊。”
王敬尘摇摇头,问:“您这是有多希望我被一个人管着啊?这大学还没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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