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锋相对
“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住处还满意么?”孟都站在帐中,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斗争了近十年的对手,本来两人交战,自己作为部落总长,总是冲锋陷阵,但对方却是一个文人军师,从未在战场上现身过,孟都虽然将艾墨当做自己最强劲的敌人,但是现在见到他以这样弱势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多少有些说不清的窝火。
艾墨一头披散的长发凌乱的铺洒在身上,听到孟都的问话,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复又团缩在原地,轻微的动作带动颈项连着身后双手手腕的铁链,跟囚禁着自己的铁笼摩擦,发出金属细琐之声。
铁笼约莫三尺来高,纵深也是不过如此的方形,一眼便知是用来关押一些野狼猎犬用的,艾墨虽然说不上高大健壮,但一个成年人的身量,被迫蜷缩在这小小铁笼中,仍是动弹不得。整个用来关着自己的军帐中点起一簇簇幽冥草,此种植物只生长在终年照不到阳光的阴暗处,是极为阴寒的,而蛊母也属极阴之物,在这样的环境中会让其进入休眠状态。
孟都将这种无视,视作这个苗人对自己的挑衅,手中牵着的铁链向上一提,将艾墨强行牵扯起来,同时,走进铁笼边,只将两人的距离拉到极近的范围,极具男人阳刚之气的呼吸喷薄在艾墨脸上,“不用想着会有人来救你,我的军营可不是那么容易闯的,也别想着可以驱使你那些无聊的小虫子,本王自然也有手段让你使不动。”
“呃……恩……”艾墨被牵住脖子拉到铁栏前,铁链从颈部链接到双手,又紧扣在脚踝处,挣脱不得,只能眯起眼来看孟都,琥珀色的眼眸有些暗淡,似乎没有焦距一般,“莫伤我族人。”既然孟都掌握了一些抑制自己的办法,那他一定是抓到了一些苗族的蛊师询问所致。
“哈哈哈哈,天底下见财眼开的人哪里没有,何须劳烦我动手呢,我既然知道艾军师乃是蛊母之躯,普通对付蛊虫的法子可能对你不甚有效,虽说杀了你也能一了百了,但保不齐那个什么蛊母又会趁机溜到哪里去,到时候还要再劳师动众的抓一次可就得不偿失了,不若还请艾军师直言,如何可以抵御蛊虫不受其控制?”孟都也不拐弯抹角,他心中也清楚,这幽冥草很是罕见,因为其没有任何医用价值,所以也没有什么人会去特意寻找采摘,是故这些草能抑制艾墨多久也不甚清楚。
艾墨被那草香熏的昏昏欲睡,眼前孟都散发的阳元之气极盛,又让他不自觉想要靠近,眼神中带了些迷离之色,看着孟都近在咫尺的俊脸,鬼使神差的想要伸出手去,却听到身后一声铁链碰撞之声,艾墨眼睛微微一亮,恢复了一些神智。
“我想大王你一定不会想知道的,若是知道了,将我徒手撕了也是极有可能。”艾墨语气中带着些许戏谑的轻笑,一脸正直的看向孟都。
“艾军师!”孟都一牵手中铁链,声音中隐隐有了些怒气,“莫以为我不敢对你用刑,到时候吃了苦头,只怕你就笑不出来了。”
艾墨心中明白,这孟都可能还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血,本就是蛊主连动蛊虫的最有效媒介,孟都一定会顾忌到这点,而不敢轻举妄动。
“难道?”孟都突然换了语气,重新靠近过来,一只手牵着铁链,一只手伸入铁笼中抓起艾墨下颚,因着这一动作,艾墨的额发从脸颊两边滑落到肩后,露出一张沾染了一些脏污的白皙脸蛋,孟都左右端详了一番,手指微微发力,又将艾墨提起来一些,艾墨眼神低垂不去看孟都,只摆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摸样,“传说苗族的蛊母原本都应该由女子继承,这位女子将被奉为苗族巫女,但相应的,也将终生保持处子之身只到下一代巫女的出现,这其中,难道有何奥秘?”
艾墨听孟都将本族的内事说的这般详尽,心中多少有些恼怒,修蛊之人虽多,但一是修蛊本就比较复杂困难,一是蛊术本就有很多禁忌,是故大家都默认的选择对关于蛊术的秘辛三缄其口,现在却落得连南蛮部落都知道的如此清楚了。
“莫非,这所谓的巫女若是破了身,她的蛊虫就无效了?”孟都抓住艾墨的手更加施力,直握的艾墨皱起眉来,琥珀色的眼眸终于抬了起来,却收敛起原本的漫不经心,带着锋利的锐光直直看进孟都眼底,“劝你还是别这么看我,本王向来喜欢挑战烈性的东西,再说,”孟都的手掌宽大,带着茧子的指腹在艾墨的脸颊边摩擦,留下青紫的印记,嘴角也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再说,像艾军师这般的翩翩俏公子也算是难得一见了。”
南宫看着满天飞起的蛊虫,心中的不安愈发不可抑制,当时出发之前,他虽与艾墨在帐中已经将大小事务盘算确认,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也一再斟酌推演,但一旦真正发生了一些不可掌控的局面,远远不是他这样一个小小的运粮官可以解决的。
但是南宫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自己是唯一知道全盘计划,可以掌控全局的人,秦将军不知道为何失了原本的冷静,而秦小将军本就不如兄长有魄力担当,自己一定不能先慌了阵脚,回今之计还是先静下来,想想救人的对策。
“不能再议不议了!我现在就带人去救!”秦毅一步冲出军帐大手一挥,就有亲兵快步上前为他穿戴上鱼鳞铠甲。
“将军不可如此莽撞,昨夜蛊虫亦是如此活跃,可能只是普通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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