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间由于主人的长期不归在这四年前都没什么变化,有利扫一眼就看到了保鲁夫拉姆所常读的书籍和他的佩剑,摆在了和魔王的寝宫中一样的位置。
“说吧,你想说的话。”保鲁夫拉姆一站定就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诶?”有利没想到保鲁夫拉姆会如此不耐烦,“那个......”
“那就换我来问吧。”保鲁夫拉姆大概是再也看不下去他这幅犹豫不决的样子了,“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嗯......”
“对有利来说,我是什么?”
“保.......”
“我们之间的婚约到底是什么?”
“我......”
“呵,回答不上来吗?”保鲁夫拉姆冷笑,目光流转间不断打量着有利的表情。
“有利......你......爱我吗?”
保鲁夫拉姆毫不避讳地正视着有利,一双清澈的双瞳似乎在奋力寻找答案,试图从对方表露出的一切细节中看到些什么。
“保鲁夫拉姆......”有利根本没有办法应付面前如此脆弱的保鲁夫拉姆,在他的印象里,保鲁夫拉姆一直如同太阳一般充满活力而坚韧。他想要保鲁夫拉姆一直呆在自己身边,在内心深处的他设想的未来中,早已有了保鲁夫拉姆的位置。
保鲁夫拉姆看了有利一会儿,终是收回了探寻的表情,嘴角扯起一个自嘲的笑容,双眸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水泽,声音更是控制不住地颤抖,“呐,有利,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好累......”
“等一下!我说!”有利急急忙忙地开口。
他有话必须要对保鲁夫拉姆说,他知道,如果再不说的话,就怕是再也难以挽回了。
“对我来说,保鲁夫拉姆你是我最重要的伙伴,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亲友,还是我第一次......”有利咬着下唇却还是没有说下去,“反正,我不希望你离开,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的......所以回来,好吗?”
保鲁夫拉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是一声嗤笑,神色凄寂,“有利,为什么你对所有人都可以那么温柔,对我就这么残酷。你应该知道的,我要的已经不止是这些了......你给得了吗?”
“......”有利攥紧拳头,踟蹰不前。他说不出口,就算心里好像有了答案,但作为传统的日本男人,这种令人害羞的话有利根本说不出口。就是因为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所以自己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才会被保鲁夫拉姆讨厌的吧。
“我不可能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你,有利。”保鲁夫拉姆的声音轻柔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保鲁夫拉姆!”
出乎意料地,有利冲上前抱住保鲁夫拉姆,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不管不顾地奋勇向前,由于两人重心不稳双双倒在了地毯之上。有利就着拥抱的姿势趴在保鲁夫拉姆的身上,把脸深深地埋入他的脖颈处,身体微微颤动,温热的气息毫不顾忌地喷洒在对方的身上。突如其来的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让保鲁夫拉姆的大脑一下子陷入当机状态,只能傻傻地被他抱着。
“有利......”完全处于状况外的保鲁夫拉姆过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微红着脸颊推搡身上胆大妄为的家伙,“你很重......”
“不要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有利没有睬他,而是加深了这个拥抱并自顾自地闷声诉说着,“这不适合你。”
“每次都是这样。”保鲁夫拉姆的声音忍不住颤抖,“每次在做了过分的事情之后就会突然变得温柔,你以为我会一直上当吗?你这个菜鸟!”
“不要叫我菜鸟!”有利猛地从保鲁夫拉姆的身上撑了起来,看着被压在地上的保鲁夫拉姆。
就算被直视着,保鲁夫拉姆依旧毫无惧色,冷静地问道,“你的答案呢?”
“那个......”有利红着脸挠挠下巴,“就是说......”
“说不出口?”过了许久,保鲁夫拉姆才开口,“你还是没有作为婚约者的觉悟吗?”
“啊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那句话呢!”有利也恼了,伸手想拉过保鲁夫拉姆的手腕。
“啪!”
未曾想到,保鲁夫拉姆一巴掌将有利的手打掉。他低下头,有利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他的声音冷硬而微颤,“出去。”
“保鲁夫拉姆......”
“出去!”保鲁夫拉姆抬头对有利吼道,眼角似乎噙着泪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哭,我马上出去!”有利看到他这幅失控的样子不敢再多刺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离开了保鲁夫拉姆的房间。
等听到有利的脚步声远了之后,躺在地毯上的保鲁夫鲁姆才从地上坐了起来。他失神地看着方才打有利的那只手,心中满是落寞与迷茫。好不容易有利愿意与自己如此亲密了,自己却是这种反应。他都快搞不清楚了,他自己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又想要些什么。
2
被保鲁夫拉姆赶出房间之后的有利再也没有心情回到宴会现场,他也估摸着巴路德拉那已经知道了他随着保鲁夫拉姆离开的事情了。漫步在花园之中,冷风毫不留情地钻进衣领里,有利不禁拉紧了衣襟。
走在这花园里,有利忍不住感叹起来。花园还是如同四年前一样,只是那因为自己与保鲁夫拉姆的决斗而留下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也没有想到,再一次来这里会还是为了将保鲁夫拉姆带回去,只是这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显然要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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