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看着白送出门有去无回的宝贝似地看着这堆得层层叠叠、已快挤出桌外的佳肴,他又吞了口口水,无奈笑道:“你存心占便宜也就算了,吃不完,难道要兜着走?”
萧灵薇不以为然,笑道:“林大公子请客,当然多多益善。”
秦漠风也在一旁帮腔道:“对对对,别告诉我堂堂天若门门主,还会心疼这几个小钱!”
林祈墨瞪他一眼,连连摇头,叹道:“果然是天下第一墙头草。”
说完也不管秦漠风充满抗议的哇哇乱嚷,拉了苏纪白坐下,换了一副笑脸道:“小白,这下也不必问你了,应有尽有,你只管敞开肚皮,吃个痛快。”
苏纪白听他说得俗里俗气,忍不住微微一笑,执了瓷碗,夹上一片莹白的莲藕。
萧灵薇满脸笑容,看他吃了一口,便道:“小白哥哥吃得真慢。”
林祈墨笑了,道:“他这是不懂。吃菜,眼疾,手快,才能吃得香。”
秦漠风亦搀和道:“再加上一壶陈年香酿。”
苏纪白突然停了箸,挑起长眉,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们一眼,却是不发一言,继续慢条斯理地咬下一块。
秦漠风愣了愣,猛地大笑出声。
林祈墨也愣了愣,却只觉脊背发寒,勉强挤了个嬉皮笑脸,凑上去道:“小白,喜欢这个?”
苏纪白吃完整片,才有空答他,道:“还好。”
林祈墨点了点头,笑道:“嗯,我记下了。”
苏纪白看他目光不似玩笑,不由得淡淡一笑,道:“林祈墨,别只顾着说话。这满桌子菜,不费些力气恐怕连一半也吃不掉。”
林祈墨苦了脸,道:“若是只需要费力气,倒还好了。”
话到一半,停在喉间,却是目光一转,神色一霁,看见一位熟人。
这位熟人当然很能吃,至少与林大门主不相上下。
林祈墨常在洛神庄遇到熟人。比如哪位世家公子,或哪位江洋大盗。抑或是街对面“醉花阴”里的哪位粉黛佳人。
但遇到萧映言,却是头一遭。
来人锦服佩玉,气质不凡。剑眉星目,风采翩翩。想到前几日还与这人在长安十七阁内畅饮抒怀,林祈墨不禁勾起个笑容,起了身道:“萧兄!”
萧映言本在随意张望,此刻目光一动,定定看了过来。
他抱拳笑道:“林兄!”
林祈墨请他近前坐下,笑道:“你我算不算朋友?”
萧映言愣了愣,道:“当然……”
林祈墨哈哈大笑,道:“既是朋友,那这个忙你一定得帮。”
萧映言四下观察个人神情,又看了看满桌大鱼大肉,悬着的一颗心稳了稳,笑道:“林兄是要我来做个食客?”
林祈墨笑道:“嗯。”
萧映言摇头笑道:“无功受禄,在下惶恐啊!”
林祈墨知他有意调侃,笑道:“哪里,你请我喝过酒,我又请你吃了肉,不刚好凑成一顿?”
萧映言听了,不禁朗声一笑,道:“不愧是林祈墨,再没道理的话被你说出来,好像也很有道理似地。”
秦漠风却撇了撇嘴,插话道:“少便宜他,不过是一顿饭,哪里比得上你那些好酒!”
萧映言笑道:“都说‘断沙刀’秦门主爱酒成痴,看来果真如此。”
秦漠风挠了挠头,笑道:“贪杯而已……”
林祈墨盯着他脚下空空两坛,大笑道:“不错不错,贪杯而已。”
秦漠风并不特别懂得‘贪杯’这个词所含的分量,只是想表达自己的确爱酒,是以随口邹来用用。见林祈墨笑得如此张牙舞爪,心里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继而招呼一桌人喝起酒来。
酒席之上,几人谈得风生水起,笑声连连。惟独苏纪白一人仿佛身处无人之境,只慢吞吞吃着饭菜。
林祈墨倒是在谈笑间隙时不时与他扯上两句,萧灵薇这小丫头偶尔也会卖卖乖巧。
得知萧灵薇姓名,萧映言不禁笑道:“原来是本家。”
萧灵薇笑嘻嘻道:“真好,我又多了位英俊潇洒的大哥。不知大哥年岁?”
萧映言道:“今年二十有八。”
萧灵薇笑道:“嗳,萧大哥看起来这么年轻,没想到竟比秦老酒鬼还大上三岁!”
秦漠风闻言脸上一黑,道:“该死的小丫头,我看起来很老?”
萧灵薇吐了吐舌头,道:“我可没说。”
秦漠风实在很想抡起拳头给她一记,却是忍住道:“老就老吧,有什么关系。从今以后你们两个姓萧的在一起同气同声,我才懒得多费唇舌。”
萧灵薇索性笑得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
萧映言却只是微微一笑,转而看向从一开始便未曾与自己说过只言片语的苏纪白。那人略低着头,面色苍白,看不见神情,只有两片睫扇上下浮动。
他并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但一席间若是一句话也无,不免失于礼仪。
想到这般,萧映言便倒了杯酒递上,笑道:“这位是?”
苏纪白微微抬眼,只看了看那只酒杯,道:“在下姓苏。”
他已道出姓氏,萧映言就算再笨也能猜个八九,连忙更将酒杯往前递着,道:“原来是苏公子,久仰。”
苏纪白淡淡道:“一介小卒,萧阁主言重了。”
说罢他接过那酒。酒色清透,毫无杂质,一瞧便知是经过复杂工序的精致女儿红。
苏纪白是不喜欢喝酒的。不喜欢,却不代表不能。相反,他酒量虽及不上秦漠风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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