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为我披上浴巾,我有了些意识,爬起来继续跑向大海,没走几步,腿一软,整个人倒在沙滩上,贝壳碎石子扎得我很疼,我慢慢地匍匐前进,也不理会手臂处的伤口。林清雅奔到我身边,死死抱住我的腰,“明依,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再也不能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她扶起我,抱住我抽噎,我无力挣脱,全身发软,只有干瞪眼的分,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去他的纳兰明依,我怎么会是那种挫人,你放我回去吧。”她松开了我,红着眼眶,高档礼服上沾满了沙子,我也好不到哪去,全身都湿了,头昏脑胀。
一个要走,一个要留,我吸了口气说:“你们看得住一个寻死的人吗,如果我是少爷,为什么不承认,因为我不是。”几句话完,我就咳嗽起来,被风一吹,整个人哆嗦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林清雅搀我站起来说:“先回别墅好不好。”我流下了眼泪说:“我想回家。”她轻轻为我擦掉,同样落下眼泪,“明依,你到底怎么了?”
闵医生轻声说:“孩子,生命可贵,怎能轻言放弃呢,你太极端了,随我做一个详细检查吧。”我颇有顾虑地看着他,林清雅急忙说:“闵叔叔,她难道。”闵医生点头说:“一个人再变,气质不会变,所以我要好好确定,孩子你放心,我们也想调查清楚。”
我还有些迟疑,会不会是故技重施,林清雅在旁说:“如果你不是,我不会留你的。”我现在实在鼓不起勇气跳海了,想想刚才的一幕自己也后怕,不管怎样,生命可贵,我不该轻言放弃,当下也没有其他办法,我只好同意了。
回到别墅后,阿努惊呼道:“少爷,您受伤了。”我这才注意到手臂上、膝上都有伤口,被海水浸了之后更痛,闵医生说:“你先去沐浴,我再帮你处理伤口。”沐浴时发现脖子上也有伤痕,疼得我直吸气,温泉水里放了些祛瘀舒血的草药,我没敢多待,换了衣服就被拉去卧室上药,闵医生收拾药箱说:“明天我会带你去做全身检查,今天很晚了,你休息吧,明早九点大厅见。”
林清雅换了睡衣走了过来,闵医生劝她“清雅,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觉。”她点了头,目送闵医生离开,却抓住我的手,我往回拽,她也不松手,我口不择言,“女女授受不亲好不好。”她把我拉到卧室外面说:“这扇门只有我和明依的指纹才能打开,所以我想确定。”
她不知从哪打来了水,示意我净手,她轻握着我的手指,一根根按过去,我心跳得厉害,报告结果那样吓人,如果门真开了,我就完了!好在手指都按完后,门还是没开,林清雅微微颤着手按了下去,“叮”一声门开了,我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叹息,她转身离去。“世界上每个人的指纹都是独一无二的,林小姐总该相信我的话吧。”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昨日我按门时,她满脸的失望之情了。
早晨醒来时,衣服被冷汗浸湿了,梦里总是在被人追赶,我强打精神下楼吃饭,九点,闵医生准时接我出发。本以为要去海那边的医院,谁知别墅旁还有一栋楼即医院,每个科室的医疗器械都很先进,眼科、脑科、骨科、神经科、血液科……,我这个人最怕去医院了,真是悔的要死,倚着门边磨蹭不敢进。
林清雅破天荒地没跟来,是不是代表她已对我的身份不存希望了呢,真是好事。闵医生似看破我的心思,安慰说:“别怕,医生和护士都很有医德的,待人亲切。”我躺着接受各种仪器的检查,各项数据不断汇总到闵医生那,似乎人医也没这效率。
检查脑科时,我感觉自己像躺在墓中一样,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取血时,我哆嗦着手,美丽温柔的护士笑说:“不会很疼的,你看那。”我刚顺着她说的转头,针就扎下去了,等我反应过来时,她取血结束,抿着嘴笑说:“少爷,请稍等会。”这护士一定读过心理学。
我坐在沙发上等着结果,闵医生不断翻着数据资料,从他脸上看不出结果,我百无聊赖地走到科室外透气,看到走廊尽头,穿着一身宝蓝色小礼服的林清雅出现了,她整个人如同高傲的孔雀一样,优美的脖颈上佩戴着耀眼的钻石项链,身后跟着她的女助理。
她经过我身边微点头,就走进去了,我也跟了进去,闵医生抬起头说:“清雅,你怎么来了。”林清雅理了理头发说:“我想亲眼看到结果。”闵医生递给她一沓资料,全是我的数据,刚才取血的护士走过来说:“闵教授,这是血液数据。”
闵医生点头说:“辛苦了,你们先回避一下。”林清雅一张张地翻阅,最后倚在了沙发上。闵医生说:“清雅,你看到了,她不是明依。”林清雅睁开眼睛,极为疲倦地说:“可她的dna和明依相差无几啊。”她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闵医生低沉着嗓音说:“只有一种解释,她或许是纳兰家族成员,和明依有血缘关系,也能解释容貌想象的原因,可她真的不是明依。”
我插了一句,“那我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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