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骞!”突然一声大喝,吓得他一个哆嗦,低头一看,秦苍还在熟睡,分明是在说梦话。
“温子骞……你为什么要走……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即便在睡梦中,少年的声音都有些哽咽,沙哑中透着浓浓的委屈,渐渐的睫毛都湿濡起来。
温子骞看着他突然哭起来,也知道是酒精作祟,赶忙摇晃他,道:“你醒醒,别撒酒疯。”
温子骞吃软不吃硬,来的时候,本来一肚子火想要发泄,可一看见这人梨花带雨,火气便悄然四散。
秦苍被他摇的脑花都要散了,睁开眼迷迷糊糊瞧了他一会,突然翻身趴在沙发旁干呕起来。胃里难受的厉害,就是吐不出来。他呕了半天,精疲力尽道:“别走……”
温子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看着侧趴在沙发上的少年,叹了一口气,抚上那人背脊。
“我又何尝不愿意留下……”满腹的委屈,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他轻叹一声,低垂下眉眼。
眼看他就要二十岁,如果留下,按照温老爷子的遗嘱,那个时候他就可以继承一笔股份,进入董事会。
潘家怎么可能会让他获得股份,当年若非温老爷子执意接他这个孙儿回家,将他养大,他现在估计还生活在街尾小巷,过着贫寒的生活。
潘家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想方设法将他支远,不要成为温子熠继承事业的绊脚石。
温子骞不甘心!
为此他和温远航大吵大闹过,和潘琴几乎撕破了脸,他指着潘琴说:“我妈妈是温远航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是他的长子,资产中有我合法的一份,你们凭什么夺去!”
潘琴把他逼到空无一人的走廊,冷言冷语,轻蔑道:“凭什么?没有潘家,温老爷子也不过是个黑社会的流氓大佬,温远航也只是一个混混暴发户而已,他的权势,地位,头脸都是我们潘家给的,你说凭什么?就你也想分一杯羹,痴人做梦!”
说是留学,不如说是流放,他们并不打算让他回来,他听了不少闲言碎语,他的事情还被呈上了理事会,是温远航提议将他送出国去。
他明白,有人在故意挑拨他与温远航的关系,可是不论传言真假,听到的那一刻他心底是恨温远航的。
恨他的偏心,恨他的不公,恨他在自己无助的时候冷眼旁观。
他明白,自己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爆发出来的愤怒都是那么微弱而渺小,让他不得不听天由命。
这些,他只能一个人悄悄承受着,他知道这世上没有人能帮的了他,他只能靠自己,能反抗则反抗,不能反抗就要学会忍气吞声。
还有三个月他就满十九岁,勾心斗角的生活让他失去了同龄人的快乐,他的内心充满了不甘和屈辱,他在心里诅咒,诅咒所有践踏他的人都不得好死。
唯一让他留恋的便是秦苍,这个与他朝夕相处,互相陪伴的兄弟。他忘不了秦苍帮他打的每一场架,为他挨过的每一顿打,每一次的感动他都看在眼里,刻在心底,让他千疮百孔的心得到一丝丝温暖。
“我会你的,好兄弟。”他拍了拍秦苍的胳膊,看着少年醉眼迷蒙的眼,笑着说:“你身边哥们忒多,可别忘了我,等我走之后,也要保持联系,不论以后我们变成什么样?都要把心底最重要的位置给对方空出来,你说好……”
“吗”字还未说出来,只觉得胳膊上被人大力的拉了一把,眼前一花,天旋地转。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躺在沙发上,被秦苍牢牢的压住。
秦苍的黑亮的眼珠子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犹如狂风暴雨,仿佛能看见飞沙走石。
他没见过面容如此狠戾的秦苍,记忆中的狼崽子凶猛是凶猛了,但还是可以驯服的。
可是,眼前这个人,散发出的压迫感,带着野性的危险的气息,瞬间勒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呼吸困难。
“秦苍……”说话声都有些颤抖,那一瞬间,他的心里是害怕的。可是害怕些什么呢?他又说不上来。“你放开我,你喝醉了……”
他的双臂被秦苍钳子一般的手牢牢的压在头顶,如果说之前秦苍还保留了一分的清醒,那么,现在,那唯一的清醒也被丢在了脑后。
秦苍的眼里落入苍白的脸颊,湛蓝的双眸,棱角分明看似柔软的双唇。
酒精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我在做梦吗?温子骞怎么在这里?他长得真好,为什么比女人都好看?他的嘴巴看起来很柔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柔软呢?
他想着,低下头吻了上去。他没有经验,酒后控制不了速度,几乎是火星撞地球一般,都能听见牙齿清晰的磕碰声。
温子骞被他这个毫无怜香惜玉的吻撞的生疼,口腔里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竟然把牙龈都撞出了血来。
他被吓得瞬间就炸了毛,双腿踢蹬挣扎起来。
“tmd兔崽子,你抽什么风?”他喊道:“你再敢这样对老子,小心我几个嘴巴子抽死你!”
那一瞬间,温子骞脑子里可没有闪现什么温馨浪漫的娇羞画面,他满脑子都闪过纪涵志和温子熠对他的侮辱,他恨极了被男人抚摸身体,年少时候的屈辱,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挣扎间,他一脚踹在了秦苍的命根子上。
秦苍捂着□□滚下沙发,然后……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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