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要采取什么行动,大概就是近期了。”
陆尘潇对余琏的危言耸听表示十分怀疑。
余琏也无可奈何,他有一百个自证的方法,偏偏都不是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能够施展的。他想了想,把正在叉腰生闷气地大自在天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了:“你带着它吧,虽然看起来蠢蠢的,偶尔还是能做大事的。”
大自在天用鸟眼白他:“叽叽叽叽叽叽……(老不死,你真的觉得让一个儿子去帮人杀母亲是件正确的事情?虽然她没养过我一天……)”
余琏用了传音入密的技巧:“你还真的想被素素养啊。”
想起自己的弟弟妹妹们被送去给人做炉鼎的下场,大自在天脸也黑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心管了管,后果就是大家表面上都装出了一副柳下惠,私底下却越发淫|乱。对此,大自在天也是有心无力,最后就只能视而不见了。
余琏这边还在做大自在天的思想工作,不料,陆尘潇却直接一番话让他的努力化作东流水:“我才不要带着一只蠢鸟到处转悠。”
余琏:“……”
大自在天:“……”
陆尘潇似乎还尤嫌不够,火上浇油道:“那样就已经够蠢了,尤其还是只秃顶的。”
并不知道陆尘潇在指桑骂槐吐槽谢庐溪和那只蠢蛋鹦鹉,只感觉到自己被地图炮得好疼的余琏:“……”
被痛揭新伤疤的大自在天:“……叽叽叽叽叽叽(别拦我,我要杀了他)!”
☆、第七回版
陆尘潇不懂鸟语,他只是看见余琏叹息一口气,重新把小黄鸡压在了枕头底下。陆尘潇安静地等待余琏做完了这一切,他对对方口中的危机并不在意——首先,这里是太衡剑派,而不是什么群魔乱舞的魔窟;其次,如果这个小孩宣称的一切都是真的话……
连东天剑尊都搞不定的问题,让他一个——目前修为只有练气期的修士——来搞定,这不是搞笑,还能是什么呢?
这样一想,陆尘潇就对对方口中的危机,格外的不在意了。
假设有人得知明天会出车祸,他可以通过宅一天来避免;但如果明天是地球毁灭日,那么,解决危机的难度超过了他自身的能力,这样的情况下,什么样的努力也都是无意义的。
但是,还有一点事情,陆尘潇很在意。
“喂,小鬼,你就没有什么东西要还给我吗?”
对于陆尘潇对自己的称呼,余琏古井无波了很久的心境,罕见地出现了细微的波动。在修真界,能和他的年龄相提并论的也没有几人。可余琏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白白胖胖,粉嫩如荷……好吧,就想大自在天天天吐槽的那样,都是他装嫩的错。
话虽如此,但余琏现在正有人发动了咒法,道心境极度不稳中,以至于在心底生出了淡淡的不悦。因此,他装傻道:“什么东西?”
“大……”陆尘潇刚吐出一个字,就猛然反省不对。这个小孩可以随意地说出大自在天的名号,但不代表着他也能,若是被其他人听去了,给大自在天惹来什么麻烦,那可就太糟糕了。因此,他收了一下话音,说出了大自在天在灵霄派的化名,“元朔的诗。”
“你是说这个?”
陆尘潇急急忙忙地把那张宣纸夺了过来,宣纸刚一到手,他立刻检视了一番:还好,宣纸白白净净,字迹分明,显然余琏还没来得及对它做什么——脑补了一大堆熊孩子对着大自在天的真迹各种祸害的陆尘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眉眼都忍不住舒展开了。
甚至,他忍不住抿起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陆尘潇注视着宣纸,挨个把字句抿入心底,反复咀嚼,内心就像是一个几百年没喝酒的老酒鬼,突然得到了百年仙酿一样,把酒水含在口中,不敢下咽。突然,陆尘潇眼角的余光瞥见余琏在看着自己。
余琏身上有着非常干净而澄澈的气息,所以,他的注视也如婴儿一般无邪。但陆尘潇内心突然就涌入一股难言的羞愤。他恶狠狠地瞪了余琏一眼:“看什么看?”
“没看啥。”余琏翻了一个身,背对陆尘潇,发出了均匀的呼声。
——就算是装睡,你也好歹给个过程吧。
但刚刚被一个生人撞到这一幕,即便是脸皮厚如城墙的人也应该有所反应,更何况陆尘潇从来都不是一个厚脸皮的人。当下,他也不戳穿余琏的假睡,缓缓踱步到门口,只身离开,再合拢房门。
随着那一声咿呀的关门声,门内又重新万籁俱寂。
余琏睁开眼睛,他的目光清明,没有丝毫的困意。他的身体是极端疲乏的,但精神却在亢奋。雪发的小孩蜷了蜷身子,他双手抬到了只离眼前几寸的距离,借着稀薄的月光,余琏手上的白色宣纸,清晰可见。余琏沉默地,仔细而谨慎地把折纸展开了,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协助一朵花苞依次拨开花瓣,徐徐绽放。
上面的字,余琏很熟,因为那是不久之前,出自他的笔下。
“哈哈哈哈哈,逃过一劫了,无需写诗篇,心底很畅快。”
那是余琏在诗会上随手写成的,所谓作诗,需要人情景付诸于笔端,当时的他几乎把所有的情绪都冰封了起来,只能依稀感觉到,自己的分魂转世对写诗一事的厌恶之情,因此挥笔而就了这么一首……说是打油诗都不好意思的作品。
但是,它怎么就落到了陆尘潇手里?
而且,明明余琏摸走的是两张纸条,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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