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自然是对求仙的思想变化。
现在的太史飞鸿看的很开,修仙,修仙,说到底,修得是神通,是手段;但是他想要成为修道者,骨子里其实是想做那种仗剑天下的大侠人物。纵然他现在无法修行,但并不是说,他就不可以行侠义之事。
把这件事情想开了之后,太史飞鸿现在吃饭也香了,睡觉也熟了。但是却不免对之前的自己产生了一点疑虑——为什么当时的自己就看不开呢?
……就像是,就像是。
有什么,非修仙不可的理由。
除此之外,就是关于自己的这位贤弟——陆尘潇了。对于最早的虚言,太史飞鸿还是有一点记忆的,他还记得一开始那位小道士是如何谄媚的接近自己,注视自己的目光里面,有深深的忌惮。太史飞鸿对这样的目光很熟,他童年时期的几个陪读的眼睛中,经常会有这样的光。
那是太史飞鸿出生之时,就得到了他们一辈子也求不到的那种羡慕。
但太史飞鸿说不清楚的是,陪读们虽然羡慕,但由于主仆之别,始终是敬畏大于羡慕。但是虚言在这种情绪之中,却带有了一分恶意,两分看到他人摔下云端的幸灾乐祸。
太史飞鸿对此有种说不出的反感,但死活没甩掉虚言那块牛皮糖之后,他也慢慢习惯了和对方一起过日子的生活。只能说,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
而陆尘潇替代了虚言之后,太史飞鸿若有所觉,但始终也说不清两人之间的差别,直到当陆尘潇站在自己面前,说要和自己一起下山的那个时候,太史飞鸿才猛然惊醒——他终于明白中间的差异了。
虚言无论做什么,都带着一种畏畏缩缩,端不上台面的窝囊气,像是什么见光死一样的生物,用各种各样的态度来伪装自己。
但是陆尘潇则有一种光明正大的,或者说光风霁月的风度。若说是行为,他和虚言同样都有交好自己的趋势。但是,虚言总像是小恩小惠,就能让太史飞鸿感激一辈子,可谓是“所图甚大”。但是陆尘潇却有一种“有你最好,但是凭我自己,也能一飞冲天”的张狂。
有时候,太史飞鸿也挺不明白陆尘潇到底张狂在何方。
他现在对修真界的事情已经知道不少了,知道陆尘潇的情况,应该是‘夺舍’的表现,而如此行径的人,大多都不是善类,乃是太衡剑派需要铲除的敌人。因此,太史飞鸿在这方面,也多次替陆尘潇遮掩。
所以,太史飞鸿也委实不明白,这种一点也不小心的笨蛋,到底是怎么跳脱的活到现在的——他只要和长辈们打个小报告,陆尘潇八成就要倒大霉了。
一想到这里,太史飞鸿又觉得有些暗恨。
因为多次替陆尘潇遮掩,同时又得到了对方对自己剑法的指点。太史飞鸿现在很有共犯的心态,觉得这些事情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但同时,他又觉得深深地不解——既然两个人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为什么陆尘潇还要对他的情况只字不提呢?
太史飞鸿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和陆尘潇之间,其实已经摊牌过了一趟了。这段记忆已经被封印到了另一个人格身上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的付出,是出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对初恋情人的无私奉献,自然不求回报,但现在身份摆在了兄弟上,自然要求陆尘潇也要同他这般讲究兄弟之义了。
陆尘潇在太史飞鸿的记忆上做完手脚之后,自然把对方视作原著中的主角了。他却是料错了,在身边活生生插入了这么大一个人,太史飞鸿又怎么可能和原著一样?
更何况,太史飞鸿现在的际遇,可是比原著中好太多了。
……
太史飞鸿也好,陆尘潇也罢,两人各怀心思,慢慢地走在下山的路上。片刻之后,太史飞鸿身体一重,就感觉到一个沉沉的人压在了自己肩膀上。
“太史,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在后面喊了你好几声,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蹦蹦跳跳奔过来,挂在太史飞鸿肩膀上的,正是宝络仙子的弟子,安若葭。
和太史飞鸿不同,安若葭毕竟是太衡剑派的正宗弟子,虽然不能算是天赋绝伦之辈,但抱着一颗花痴的心奋力学习,又得到了陆尘潇的暗中指点,现在的进度比陆尘潇还要快几层,颇有几分女剑侠的风姿了。
不知道是不是历练中的患难与共,现在安若葭对太史飞鸿颇为亲近,虽然言谈中依然常常谈起凌珏,但平日里,却开始绕着太史飞鸿打转了。
陆尘潇对此颇为欣慰。
终于看到一个和原著情节完全符合的细节了,他也不免玩心大起,玩起了围观的把戏。而太史飞鸿经过陆尘潇的改造,之前隐隐约约的敌意也消失了,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有金童玉女般搭配。
“唔,好重。”太史飞鸿嗯了一声,抬起头训斥安若葭。
安若葭大为不服气:“你才重呢!”
“我都快被你压扁了,你还不重啊。”
这句话来评价一个女孩子,委实不好听,安若葭气得脸都红了。她用手假意地拍了一下太史飞鸿的头:“敢这么说姑奶奶我,你真是不想活了。哼,作为惩罚,姑奶奶我惩罚你把我背下去。”
太史飞鸿表情顿时就难看了起来:“放过我吧。”
“不要。”
两人说着,就扭打起来了。在一旁围观的陆尘潇不免满头黑线,与其说两人之间是彼此暗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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