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杨爸站在大堂里,手里握着一根拇指粗细的藤鞭。
杨伊珍犹豫了下,挣开了杨伊惜的手,缓步走了过去。
杨爸将一块灰色的抹布丢在了地上,杨伊珍迟疑了下,还是依着杨爸的意思,跪在了上边。杨伊珍的乖顺,让杨爸有些吃惊,从小,杨伊珍就很懂事,却偏偏在这种事情上出了岔子。
“打背还是打屁股?”杨爸低头看着杨伊珍,不由的握了握紧手里的藤鞭,这种粗细的,女娃子还真是会吃不消,但是不打骂,杨伊珍又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二十六岁的年纪,脱了屁股给人打,脸皮怎么都没那么厚,杨伊珍瞥了眼垂下了的藤鞭,咬咬牙,道:“背。”
杨爸一怔,这杨伊珍挑的真不是个好地方,但是话讲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当即让杨伊珍挺直了后背,举起藤鞭,狠狠的往杨伊珍的背上抽。仅是一下子,就让杨伊珍扑在了地上,地上全是灰尘,杨伊珍这一下子,还真是极为的狼狈。
“挺直!”杨爸再度举起藤鞭,待杨伊珍挺直后背后,又重重的打了下去,一共三下,杨伊珍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挺直了!”杨爸瞪大了眼睛,嘴唇气的一抖一抖,藤鞭支在地上,用了敲了敲,大声道:“做了就不要后悔,挺直了!”
“孩子他爸……”杨妈一抽一抽的哭,在家里,大事都是杨爸做的住,她讲的话,一点分量都没有。
杨伊惜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会儿,三下后杨伊珍便起不来了,“都起不来了,还打?”
走过去,将杨伊珍扶了起来,笑道:“只不过喜欢女人而已,怎么你们了?这碍的到孝顺你们?”
“做了这种有辱门面的事情,还敢大声说话?”杨爸算是见识到杨伊惜的脸皮,大骂道:“这还敢理直气壮的说出来!要不要脸,你们!”
后背一抽一抽的疼,顺带着脑子也是一抽一抽的疼,杨伊珍被杨伊惜扶着,一动,衣服便擦上后背,随之而来的便是漫天的刺痛感,“爸,唯独这件事,我无法听你的。”
杨爸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这二十六年里,杨伊珍还是头一次忤逆她的话,当即抬起藤鞭,又要打,“让你说混话!”
杨伊惜不动声色的将杨伊珍扶了开,硬邦邦的藤鞭直接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瞬间便是刺骨的疼痛。
看着杨伊惜被打,杨伊珍觉得这比自己被打更难受,当即护在了杨伊惜的面前,抿着嘴,缓缓道:“是我的错,都是我先喜欢上的杨伊惜,你打我好了,我不反抗。”
杨伊珍的话,让杨爸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原来还不是杨伊惜缠上的阿珍,竟还是自家的女儿不要脸的纠缠上去。“杨伊珍,你的脸搁在哪里!”
“脸长在脸上。”杨伊惜扶着杨伊珍往外走,笑道:“喜欢女人怎么就不要脸了?喜欢男人就要脸了?男人能好到哪里去?”
杨伊惜的想法,跟杨爸的有着天翻地覆的差别,她这种想法,杨爸觉得自己活着的五十年里想都没有想过,往后也不会想到。
“你干赶走出这家门,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杨爸要打杨伊珍,却没有想过要赶她出门,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那种绝情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杨伊惜扶着杨伊珍往外走的步子顿了顿,扭头问杨伊珍,“你要再留下挨打么?今晚我是不会留下了。”
杨伊珍站直了身子,退开了杨伊惜的搀扶,回头看了杨爸一眼,面色极为难看,耸拉下来的眼皮下,眼珠子都充满了血丝,杨妈站在厨房门口看,生怕杨伊珍跟杨伊惜出了家门就不会来了,“杨伊惜,我不想没有这个家……”
杨伊惜本以为,杨伊珍是很爱自己的,即便丢了自己的家,也会义无反顾的跟自己走,但是她发觉,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就像小时候那样,只要跟家扯上关系的事情,她便能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推开。
注意到杨伊惜脸色的变化,杨伊珍当即不知所措,这个家,还有这里的家人,她都无法丢弃,养育了她二十五年,即便是对杨伊惜的爱,都无法抹去这里边的亲情,“杨伊惜……对不起,我不能走。”
杨伊惜嗤笑一声,目光极冷的看着杨伊珍,笑道:“就当我是自作多情,自讨没趣的替你做了决定,好,你留下,我自己走。”
“杨伊惜!”杨伊珍心一抽,那种疼痛感好似在心上生生刮去了一块肉,“我送你出去。”
杨伊惜没有理会杨伊珍的话,大步往前走,老家的位置有些高,杨伊惜的车停在下边,往下走还有五六分钟的路程,现在黑灯瞎火的,杨伊珍担心杨伊惜的安全,便急急的跟着出去了,“杨伊惜,你等等我。”
杨伊惜没有回头,依旧一步一步的往下边走,杨伊珍背上有伤,即便杨伊惜刻意放缓了速度,她也依旧跟不上。
“杨伊惜!”杨伊珍又唤了声,她道:“我没有放弃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等爸妈气消后再跟你走,他们年纪大了,我不能说走就走。”
“你不用走。”杨伊惜蓦地停下了步子,转过身,对杨伊珍笑,即便天黑她看不到,“你真的不用走,我一个人回去挺好的,你呢,安心的在家呆着,等过了春节,自己去上班,我跟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杨伊珍瞬间僵在了原地,杨伊惜说,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她今天受的伤,就是个玩笑么?
“杨伊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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