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墨。”
“嗯……”
“叫我。”
“……
“啊、唔……晟、晟渊……别闹……”
次日,阎晟渊在后厨门口与其兄阎辕澜不期而遇了,现薄记如下:
“晟渊。”
“啊,澜,早。”
“你做还是我做?”
“你。”斩钉截铁且掷地有声的回答。
阎辕澜撇嘴,进厨房开始捣鼓早饭,或者,午饭。
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阎晟渊随便找了个话题:“哥,那个谁……”
“怀准。”阎辕澜责备地回头看一眼阎晟渊,兄弟间的心有灵犀有时候真是平添堵。
“啊,他不会,再伤你了吧?”
“……”这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不会再离开你了吧?要我说,要不是之前你下了将他和那些人一同拖去扔城外的令,也不至于……”接住飞来的一记眼刀,阎晟渊继续自说自话一副深受其害悔不当初的表情,“你看当时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他的名字(置我这个亲弟弟于何地),醒了之后又满城疯狂地找他,茶不思饭不想的,看得我都替你着急难过。”
两年数百日好容易磨磨唧唧地熬过,阎晟渊本以为一切都可以被时间淡化消磨,哪想这两人又遇上了。
于是所有的过往和现实毫不费力卷土重来。
“我自有分寸。”四两拨千斤,阎辕澜应得冷淡。
阎晟渊叹了口气,仰头望了望灰蒙的天色,视线转落到院里初吐花蕊的重樱上。
至于那些废话背后不曾明言的情谊,兄弟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抱臂靠门框而立,阎晟渊戏谑地看着阎辕澜洗米烧火上锅,再掺水蒸隔敲蛋拌匀……一系列有条不紊的娴熟动作:“哥,要不我再去小憩片刻,好了你再叫我?”
阎辕澜无语看了作懒的弟弟一眼,挥手:“随你。”
待阎晟渊悠然自得地回到寝居,毫不意外地看见顾炀墨熟睡在床上,于是满心愉悦地抱住顾炀墨复坠梦乡。
暄阁是阎家府邸中的一座清幽小楼,位于较偏僻角落,背侧竹林,四周低矮灌丛围绕,绿意盎然,深浅不一,旁开引水池塘,清流潺潺,别有一番意境。
在暄阁,没有繁华复杂的陈设,一切古朴从简,唯一一张略显不同,能容下两人有余的宽床摆放在窗户边,斑驳的细长竹影错落铺洒在床面,平添几分安宁惬意。
暄阁的采光很好,尽管不算高楼,但日出日落的晴暖光华几乎不怠分毫地尽情铺陈在顶楼,三面敞开的窗户热情地承接温暖日光。所以春秋两季时节,顾炀墨常常久住于此,他对于温暖的渴望与向往近乎痴迷,连阎晟渊偶尔也会反思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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