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伸手,隔了点距离,凌空去勾画祁崝面部的线条。
这是他相爱十年的情人,也是他一厢情愿的主人啊。
其实从前他们也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他从家里搬出来时,祁崝军校在读,管理严格,每年只有短暂假期能陪他一起住。那时他们还是纯粹情侣的关系,真是最幸福的日子了。
放假在家的祁崝不怎么出门,系着围裙在家当大厨,不是太精细的口味,但男人做饭的动作干净利落,神态如同组装枪械一般的专注。他从外面回来,站在厨房门口看,只觉得不知该怎么心动才好,自己所有的缺憾都因一个人的存在而被填满了。
等到祁崝毕业正式入了伍,便开始聚少离多,请了假来见到面就是直奔主题,回忆起来满是肢体相缠销魂放浪。
再到后来,连这原始的yù_wàng也变成了一盘残羹冷炙,只余形色,再不见味与香。
想到这些,楚晏心里禁不住酸痛,又更是珍惜。
但他静静看了一会,到底担心祁崝这样侧睡担心会不会压到伤口。于是小心翼翼的去搬男人的肩膀,将想将人摆正了躺平睡。
一触之下,他才发现不对。男人身上的灼热似乎已经超出了人体正常体温的范畴。
“祁崝,祁崝!”楚晏一惊,着急起来,去探祁崝的额头果然是一片滚烫。
待他起来开灯去仔细去看男人的脸,祁崝也还是保持着沉睡的姿势没有任何反应,楚晏便感觉到不好。祁崝绝不是会睡得这么沉的人,这已经不是在睡觉,而是因为高烧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了。
幸好这几年楚晏一个人生活,难免也会有一些生病受伤的情形,再不方便的也遇到过,此刻倒不是太慌张。
他用冷水洗了块毛巾出来,一边给烧得神智迷糊的祁崝擦脸,又敷在额头降温,一边柔声叫他的名字。这种程度的发烧,已经不是家用退烧药物能够解决。
在毛巾凉意的刺激下,祁崝眼睛微微的睁了睁,应了他一声。
楚晏忙就着男人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将人拉起来穿戴整齐,半扶半背地把人弄进车里。
凌晨两三点的街道寂静无人,楚晏一路加油门,漆黑的风从车窗外呼啸而过,祁崝闭着眼躺在后座上裹着楚晏的外套又已经是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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