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而七月半这一日又是三官中的地官生日。据说这地官既是清虚大帝,乃是上清境的真神,由元洞混灵之气和极黄之精幻化结成,总主五帝五岳诸地神仙。每逢七月十五日,即来人间,校戒罪福,为人赦罪。
我朝道教盛行,其中又以莲华宫为众教派之首,被封为国教。故而七月十五这一日,莲华宫中的祭祀赎罪活动总是当地最盛大至极的。
何岫出门的时候,天色已暗。那些诵经普度众鬼,期使获得地官赦罪的祭祀以及放焰口的活动早已完了。信男女们正纷纷聚在水边放灯。大殿前的前世今生池被誉为圣池,遍种白荷,并不许他人随意放灯。故而各个院子里的流水之中,便成了那些荷花状的;水旱灯;的世界。流水穿廊过洞,围绕各个宫殿楼宇。行走在宫阁之间,一路仿佛踏着莲花而行。
按传说,水灯是为了给那些冤死鬼引路的。灯灭了,水灯也就完成了把冤魂引过奈何桥的任务。何岫嗤之一笑。从地府出来的无主孤魂自然有地府律条约束,鬼差鬼卒指引,时辰到了自然要归入酆都。而那些浪荡阳世的孤魂野鬼若是有幸得以被鬼差引入酆都也就罢了,若是不幸被遗在人间,多半是魂飞魄散一条途径。能存在世间的幽魂,断无柔弱等闲需要救助之辈,各个藏着本事,混入人群就如同滴水入海。在人间混的风生水起,又怎么肯入那轮回受那苦楚?遑论像蒋仪安一般的厉鬼,鬼差仙官尚且不能降服,又岂是这几盏莲花灯能引渡的了的?
刘氏正对窗梳妆,瞧见何岫进来,忙将手中的玉簪插入鬓中,遥遥的起身施礼,款款一笑,“叔叔来的不巧,郎君陪父母亲去大殿前听经,并不在此。”
他回礼罢了,勾唇一笑,“既然阿兄去听经,嫂嫂为何独自在此?”
何岫一身红衣,行动间出尘脱俗,一派谪仙气度。刘氏被他这一笑晃的心旌摇曳,面上一红,“家翁家婆怜妾身体不适,故而许妾不必陪同前往。”
何岫兀自走进屋来,随意打量屋内装饰。竹床卧榻案几屋内陈列摆设皆比下等房精致。几上放了一面铜镜,铜镜前除了梳妆盒子,另摆一幼白色瓷瓶。瓶中静静的养着两只莲花,一白一红,开的正盛,煞是好看。何岫以手佛弄莲花,思及那肚兜,又收手调笑道:“嫂嫂这案头莲花,可是传说中的并蒂?”
刘氏捂嘴一笑,“叔叔瞧好了,这莲花不过是寻常的两只。传说那并蒂莲足有千瓣,是花中珍品,非寻常轻易能得的瑞莲。”
何岫从鼻中哼笑了一声,伸手从怀里掏出那红肚兜,慢条斯理的抖开来,一边抚摸把玩一边笑语,“我看可未必。”
刘氏脸色大变,“妾的肚兜如何在叔叔手中?”
肚兜上幽香浓郁,何岫忍不住又放在鼻下深深嗅了一口,“嫂嫂送与我的东西,难道竟然忘了?”
亏的是何岫这般的风貌,将这般轻狂模样做的丝毫不猥琐龌龊,只让人觉得fēng_liú无限。刘氏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压低了声音问道:“叔叔休要胡说,我如何会送贴身衣物予你?”
何岫见惯了美人恼羞成怒,轻轻一笑,语调油滑的反问:“这正是岫想问嫂嫂的。”
二人正为此事在言语上扯来扯去,忽然听见窗外有一人带着惊喜欢畅的语气边跑边喊:“娘子,娘子,快出来看放莲灯。”
是沈广生。
刘氏脸色大变,心上一急,扑上来就要夺何岫手中的肚兜。何岫下意识的躲闪,刘氏扑了一个空,绣履踩到何岫的木屐上,脚底一个不稳,正扑进他怀里。下意识得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拽的何岫微微弯下腰来。虽然已是夜里,然而天气依旧炎热,何岫贪凉,裸身只穿了一件大红圆领抱衫,故意将领口打开,松松散散的半系腰带,露出胸膛。刘氏一把扯住何岫敞开的领口,何岫又微微弯腰俯就,恰如一个投怀送抱的姿态。刘氏心中大惊,慌忙就要往外推何岫,那知道脚底下又一个趔趄,手掌抓紧,正将那衣衫撕了个大开,露出了精壮的窄腰,一身均匀的肌肉。
沈广生若是此时进门,便会看见何岫衣衫不整,肌肤大敞,手中拿着刘氏的肚兜。而刘氏就在何岫胸前,二人犹如半抱。
何岫原以为刘氏是算好了沈广生不在,邀他前来。故而并未想到二人会被撞破。若是沈广生此时闯进来,哎呀呀,何岫想都不敢想,暗叫:惨!正想施展一个抽身的法术离开这里。突然闻见外面众人一声欢呼,紧接着欢呼声骤熄。一声鼓响,“咚”一声,宛如敲在了何岫的心尖上。胸口犹如被千万斤的巨石碾压,他疼的躬下身来,双手在胸前抓挠。又四声鼓响,“咚咚咚咚”四声相连,几乎是震散了何岫三魂七魄。他只觉得魂魄似乎抓不住肉身,就要顺着这声声鼓点飘散离去。连着九声鼓点密集的传来,何岫已经维持不住人形了。他意识涣散的后悔:真是不该不听狐娘的话。若是呆在房间里,许便不会如此。眼看沈广生就要进来了,何岫觉得腰身一紧,“抓紧了”。何岫还未来得及看清是谁,眼前一晃,转瞬就消失在刘氏的眼前。
沈广生辅一进门就看见刘氏怔怔的呆坐在地上,忍不住嗔怪,“虽然还是炎夏,这山中还是寒凉,娘子怀了身子,怎好就这般坐在地上。”
刘氏手里拿着那鲜亮的红色肚兜,看见沈广生,急急的说:“才刚叔叔在此……”
“岫郎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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