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上头道:“无妨,你那是迫不得已,你修为精进,本是该褒奖的。起来吧。”
李初遥却没起身,抬头看着林玦,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林玦挑眉:“你为他求情?”
李初遥道:“师兄便是有过,也是为了玉谨,玉谨愿意代师兄受罚。”
又是一轮长久的沉默。
“你进来。”
听到林玦松口,李初遥终于是松了口气。
秦瑛进来的速度不快,只是进来后,他仍旧在李初遥身边跪下了。林玦也没喊李初遥起来,只道:“玉谨,你可知他犯了什么错?”
自然是不知的。
李初遥茫然望向林玦,恍然:“莫非师兄是未经许可私自离山?”
试炼是不允许长辈插手的,秦瑛若是擅自来寻他们,确实算是违规,只是,总不必要罚得这般重。
林玦只看着他:“玉谨,他在你身上留了印记,你觉着,这是当做的事?”
林玦说得平淡,李初遥听着却心惊,在一个人身上留下印记,其实也是有着监视的作用,难怪秦瑛能赶来救他们。父母师父在孩子徒弟身上留印记,是较为寻常的事情,可理解为担心孩子安慰,只是即便说着寻常,也并不当真常见,可若是兄弟、师兄弟、甚至更生疏的关系之间一方给另一方留下印记,听着却是不怀好意了。李初遥相信秦瑛,只是,外人未必相信,若是有心人借着这个事去传播,怕是要将秦瑛给毁了。
“师尊,我相信师兄!”
李初遥说得斩钉截铁,他坚信,林玦绝不会喜欢师兄弟之间兄弟阋墙的事,不然,也不至于如这般勃然大怒,叫秦瑛跪了整整七日都不肯见一面。
林玦怒极反笑:“你信他,可有多少人能跟你一样信他。”
说完,又看秦瑛:“秦瑛,你是不是非得把自己作死才能满意,若是如此,我也不必留着你污了小迎峰的名声!”
“……”
直到离去,自始至终,秦瑛都是一言不发。林玦罚了他去思阁面壁抄书,不得应允便不许出来。至于李初遥,林玦则是要求他到问阁候着。没人敢违抗,也总算,秦瑛与林玦之间的气氛,没这般胶着了。
往常而言,林玦是不会叫李初遥一直等着的,这一回,却是久候不至,到了傍晚,李初遥收到林玦传音,让他自行回去修炼,感悟“术”的第二重。
他也没多想,只当林玦是叫他长个记性,得了指示,便回去修习。他此前感悟的时候便已经明白了之前秦瑛身上的力量从何而来,那是与他同源所出的,“术”的威力,并非实实在在的力量,却似一种威压,修为越强,境界越高,则所展现出的实力越强,只不知秦瑛是修炼到了第几重。
此时浮玉门却是来了位客人,林玦原本已打算去问阁了,在收到弟子传讯之后匆匆赶往断肠崖。
断肠崖名字凄凉,景色却是极好,多年不曾踏足,他几乎就要忘了这一点……断肠崖下的山谷,便是季女居住的地方,那一处,灵气浓郁,盛开着大片大片的桃花,经年不凋,皆是季女的手笔,拼出性命寻来的天材地宝,却是用来种花,叫外头的人知晓,都会叹一句暴殄天物。
桃花林里,林玦第一眼看见的,是那白衣墨发、长身玉立的人。曾经都是最熟悉之人,如今看见,却觉得陌生。对方站在季女屋前,季女没有出来。
上一回大家一起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时候来着?
那会儿,断肠崖还不叫断肠崖,也不曾生出这般灼灼桃花,几个人,有人喝茶,有人饮酒,不尽欢畅。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不敢再踏足断肠崖?
仿佛感受到了林玦的视线,那人转过头来,眉眼温和,一如当年。
一时间林玦忘了今夕何夕,可马上又回过神,以为,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恭谨与疏离。他道:“云星,你,回来了。”
对方微微笑:“掌门忘了,佟雅已被浮玉门除名。”
说出来的话,却是刺人的,也是事实,当年那么些个人,而今沦落到这样的局面,哪怕不是任何人的错,心里却还是有隔阂。佟雅这句话里没有怨气,他愧疚,所以,不愿意从林玦口中听到那个称呼,那个,他也曾很喜欢,引以为豪的称呼。
林玦默了默,道:“来看看也好。”
佟雅却没打算叙旧,已然是清清浅浅笑着:“掌门,我是来看寻儿的,待他好些,我打算接他回家一趟。”
回佟家。
“这些年叫他无名无分地在外头,是我不是。”
林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一声响动 ,季女走了出来,一身月白色齐胸襦裙,头发如其余女修一般盘起,发髻上插了一支步摇,晃出了细碎的光。佟未寻跟在他身后,走出来后,径直走向了佟雅唤了一声爹,而后低头不语,看不清神色。季女直勾勾看了佟雅半晌,道:“七日之后,将他送回。”
说完,回屋,关门,全然无视了杵在外头的林玦。
佟雅倒没他这般直接,又与林玦打了声招呼,御剑带佟未寻离开。
林玦什么也没说,他目送着佟雅离开,又看了看季女紧闭着的那扇门,只觉得心里怪怪的,终究,只是传音叫李初遥先行归去。
现下,就算是去,他又能给李初遥讲什么?
变故
佟雅接走佟未寻这件事,连佟未寻的亲妹妹佟未语都不知情,她都是林菀带着,除却待他们修习剑法,林菀也还抽出时间开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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