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得厉害,想下床倒杯水喝一下,但是腿一动,一阵剧痛便让我四肢抽了一下。落雪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某人随便乱动的场景:“凌,不要乱动!你受伤了!”他压住我的四肢,冲着门口喊了一声:“茗大夫,你快进来再帮凌看看啊。”
我这下算是彻底清醒了。茗大夫?跟咱们几个熟的茗大夫,除了我那一块儿长大了的茗箜,还有谁?!听落雪这话,好像他已经帮我看过一遍了。伤在那种地方,又被自己熟悉的人看到,我这一点儿脸皮算是丢光了。
默默地将脸盖起来,却又被落雪扯了下来:“凌雪,很不舒服吗?”
我知道自己的易容已经被洗掉了,茗箜微微苍白的脸色也证明了他认出我就是凌雪,可现在骤然听见落雪喊我的名字,我和茗箜两人都抽抽了,很是尴尬。
我干脆埋头装死,茗箜也本着父母心帮我看伤处,直到身子再次被严严实实地盖好了,我才听到茗箜的声音响起:“只是撕裂伤,暂时不要吃太多东西,也尽量只吃流食,这是伤药,要每天擦三次才行。”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求么?”
“还有……”茗箜看了一眼在床上装鸵鸟的人,轻叹了一口气,“请温柔一点对待凌雪,他应该是第一次,做好准备再……那个,比较好。其他的就没什么了,我先走了。”
我只觉得自己的脸快要可以烙饼了,死死地扣住枕头面子,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
室内突然变得很安静,很安静,然后,我听见了抽泣的声音。惊得顾不上疼痛,我支起身子回头看,落雪两行眼泪刷刷地往下落,坐在一旁抽噎着。
轻叹一口气,我开口喊他:“落雪,别哭。”
“疼不疼?是不是很疼?你流了好多血,吓死我了……”他呜咽着,我突然想到上一次他接受我的时候,好像也是直接坐下来的,也没有受伤,想来是已经习惯了。
“我没事的,疼一会儿就没事了。还是说,你又想过河拆桥,反悔了?”
“我没有!”他立刻高声反驳,眼泪倒是止住了,抽噎两声,委委屈屈地看着我:“以前……对不起。但是我这次是认真的,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听了这话,我突然觉得这么点儿疼也不是那么难熬了,难以自抑地弯起嘴角眼角,美滋滋道:“落雪,亲我一下。”
“呃!”他被吓到了,打了一个嗝,窘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自个儿去找水喝了。我无奈地摇摇头,重新趴回去。前路漫漫啊……
☆、相见
云清雪算着时间又到了十四,不管之前吵得如何厉害,落雪又如何决定了不再期待自己,这每个月必须要解的毒,还是得自己给他解才好。
想到那瓶被偷走的解药,这段从太子府到三皇子府的路,云清雪走得有些忐忑。
敲开了门,开门的是福伯,一见到太子,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将门打开放他进去,而是老脸皱起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来:“太子殿下,咱们殿下今儿不在府里头,临走的时候还交代了老奴跟您说一声,老奴正打算去通报一声,您就来了。”
“什么意思?他不在府上会去哪里?”
“这……老奴也不太清楚,想来殿下最迟明儿就会回来了,不如太子殿下明儿再说吧。”云清雪看了看里面,心中半信半疑,若是落雪不在府里,他的毒怎么办?难道真的是他拿了解药?
云清雪举步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福伯,门口是谁啊?”
福伯脸上一惊,转头看了看身后,又陪着笑看了看云清雪,清雪心中疑惑更甚,拨开福伯推门一看,立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笑倾?”不,不是他,这是个女人……
女子见了云清雪,也明显显露出惊讶的表情来:“福伯,这位是?”
福伯无奈之下才互相引见了:“太子殿下,这位是易姑娘,是笑倾公子的妹妹,易姑娘,这位便是太子殿下。”
女子掩了唇惊呼一声,比笑倾还要媚上几分的杏眸中有些慌乱:“太子殿下,那不就是……”
“你是易笑茹?你哥哥笑倾呢?”为什么他明明找到了妹妹,却没有直接回府,反而将她留在落雪府里面呢?难道是已经回了江南?
易笑茹的脸上露出了一份苦涩的沮丧,黛眉微垂,表情倒是和笑倾一样,极为生动。云清雪看着她这样倒是微微一愣:“怎么了?笑倾出什么事情了麽?”
“回殿下的话,哥哥去寻笑茹,和绑架笑茹的人大打出手,伤了手臂。哥哥怕回来让殿下看到了,殿下怕是会担心,就央求了三殿下暂时住在这儿。”说着笑茹盈盈跪了下来,“都怪笑茹乍知自己被选为太子妃的时候太过惊慌,擅自逃跑了,这才让哥哥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让殿下为难……”低低的抽泣声让云清雪都有些迷惑,也无暇顾及她说的是真是假了。
人已经走到了曼妙女子的面前,轻轻伸手扶起她:“你也受苦了。带我去看看你哥哥吧。”
笑倾被暂时安顿在苏凌的房中,云清雪走进去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青罗榻上侧躺着一个单薄瘦弱的少年,左手手臂层层包裹着,一头乌发散落在枕边,垂落到褥子上。
听见少年的轻咳声,云清雪觉得心中生出一种可以称之为心疼的感觉来,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走近床边。
易笑茹在旁边看得清楚,杏眸中却是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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