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血流觞杯空停
三个月的时光里,叶潇羽其实并不好过。因为本就拖着这虚弱的身子,纵使内力恢复他也在离开若柳之后,被消磨的没了力气。若不是遇到了香雨,有她和弟弟们的收留,他也许会死在这荒郊野外吧……
平静的看着妹妹为那被称为母亲的女人除去坟头上的杂草,听着妹妹对那女人的叙述,他才知道,原来这女人因为嗜赌还不出钱来被赌坊的人给打了,病病怏怏的拖了一个月便断了气,留下一大堆的债务给弟弟妹妹……
十两银子,其实并不算多。自己头上的玉簪就足够还他们的债了,所以自己便将那玉簪给当了,以此给弟弟妹妹们还了本不该他们还的债务。而香雨似乎也懂事了不少,不问也不恼,就只是对自己表示愿意跟自己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倒是好的呢,其实现在想来,在这女人身边,自己虽然没有享受过母爱,可这妹妹对自己却是不错的,若不是自己,自己堕入风尘,也许她……
苦涩的扯出一丝微笑,叶潇羽静静的站立着,伸手接过妹妹给的一杯清酒,轻轻的撒在地上,许久才缓缓的说道:“母亲,我还是叫您母亲,弟妹我会照顾的,您放心……”
一句话,让弟弟妹妹们皆是泪雨婆娑。那一日,叶潇羽被弟妹带回了一个隐蔽的村庄,在那里,柴田桑莫,鸡犬相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恬静,舒适之感。而且村里的人对自己也是十分的友好,对于自己的白发和肚腹也是不问,这也让叶潇羽放心的住了下来,而这一住便是三个月……
而与此同时的三个月,骆子规也找了叶潇羽三个月。可,他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这让骆子规很是懊恼,也很是担心。他没事吧,如今虽已是暖春,可他的身子虚弱,也不知……
不敢去想,骆子规眉头深锁,脸色一沉。这才缓缓抬首对那侍卫说道:“找不到,要是还找不到,你这侍卫就不要做了吧,嗯……”
不做侍卫吗?那人显然被吓到,立刻单膝跪地颇为恭敬的说道:“小人定当竭尽全力,陛下,小人已有消息,有人在一村庄看到过一个白发男子,小人这就去查探,必定给陛下一个……”
小村庄?等一下,若是叶潇羽有意躲避自己,那么自己的侍卫兴师动众的去找,不就让他有了躲避的可能吗?不行,绝不能让他再逃了……
微微思索了片刻,骆子规立刻起身对那侍卫言道:“不必了,你们都不必去,孤会亲自前去!!!”
一句亲自,仿若誓言一般。那一日,不待多等,骆子规便带着钱越一同朝那村庄而去,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来到村外之时,叶潇羽却因为早产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生了有一天一夜了吧,怎么还是生不出来呢?村里的郎中已经满头大汗,可也是无计可施。所以思索良久,大人们也只得让香雨去村外找大夫了……
而就在香雨走到村外之时,命运还是让香雨见到了那骆子规,见他正牵着马匹朝村子走来。
骆子规,虽特意穿着普通,但毕竟是王者,那华贵的气质又怎能掩藏呢?还记得母亲在世时,曾经说过,哥哥有一个有钱的金主,村里人都没有出去过,难道这人是哥哥的……
迟疑的放慢脚步从骆子规身边走过,可就在她走过钱越身边之时,却分明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药味?抬首看看那人,面色红润该是十分的健康,难道,难道这人是郎中吗?
心中怀疑,香雨不禁深吸一口气大声对钱越喊道:“你是郎中吗?”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钱越微微一愣,旋即反问道:“你要找郎中,是家人怎么了吗?”
一句反问,算作回答。小姑娘显得十分高兴,立刻上前一步拉起钱越便快速的朝自家走去,边走还边说道:“是我哥哥,他都生了一天一夜了,我怕他是难产,我……”
一句话,让跟在身后的骆子规心中一惊,是他,果然是他。他竟然想躲着自己把孩子生下,他……若不是自己亲自前来,是否他就要……
不敢去想,骆子规立刻夺过钱越的缰绳,随手交给了一位好奇的村民。不待那姑娘反应便拉着那姑娘朝远处飞身而去……
毕竟是武艺高强,不一会儿,骆子规和钱越便带着香雨来到一个小茅屋外。门内是熟悉的声音,此刻正在痛苦的□着,门外是几位焦急的村民,他们在见到自己和钱越之后,先是一愣随即便拉起他的手道:“您是郎中吧,快,这孩子都生了一天一夜了,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一旁的桃花纷纷落下,骆子规却只感到透骨的冷。心中颇为惊慌骆子规立刻推门而入,可看着叶潇羽那因为痛苦而苍白的脸,骆子规却只能僵在原地,由着钱越略过自己去为他的爱人诊治……
鲜血早已染湿了他那白色的衣裳,额头的白发也因为汗水紧紧的贴在了额头之上。可便是如此,叶潇羽却还是固执的拉着那郎中的衣袖,苦苦哀求道:“李大哥,我,我没事的,你,求你,保住这,这孩子,他,我,我要他活着……”
要孩子活着,那他呢?那自己呢?他这是在报复自己,这才是他的报复。心一点点地碎裂开来,可他骆子规毕竟是帝王,又岂会乱了阵脚呢……
眸中闪过一丝无奈,骆子规缓缓来到钱越身后,问道:“若是如今舍弃这孩子,还有机会吗?若是……”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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