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来观察这个城市,这个地方给他最直观的印象就是老旧,脏乱,以及贫穷。
这个城市不属于最早发展起来的城市,它维持着旧貌,人们的生活也并不富裕,万元户还在少数。物质上的贫穷却不能阻挡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容白走到哪里都能看到脸上洋溢着笑容的街坊在街头招揽生意,或者骑着自行车准备去上班的中年人。
这一切都是容白从未见过的,他对于贫穷只存在于概念里,他从小就被父母送进了贵族学校,身边的同学家庭都很富裕,关于“穷”这个字,就只是在书里看到的符号而已。
而在学校的江岩柏依旧和之前一样要站着听课,他站在教室的末尾,手里捧着一本书——这是班主任下达的命令,因为江岩柏在上次的考试中得了满分,班主任认为是他作弊得来的成绩,再加上江岩柏并不承认也不认错,于是这个学期不允许他坐在座位上上课。
日复一日,江岩柏虽然年纪小,但是也觉得这样的生活暗到不见天日。
“下课。”课代表喊道。
所有学生立起,大声说:“老师再见。”
年迈的数学老师点点头走出了教室。
“吃饭了吃饭了!”学生们像是被放飞了自由的小鸟,叽叽喳喳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跪坐在凳子上,或是坐着,看着同学们带来的午饭,如果关系好的还可以一起分享各自的午饭。
唯独江岩柏一个人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他面无表情地从书桌拿出了纸袋子,别的小孩都是父母准备的饭盒,有保温的功能,打开的时候饭菜还是温热的。不过大家都不怎么吃得起肉,一般就是一个馒头或者馍馍,再炒一个没多少油水的素菜就是一餐了。
江岩柏咬了一口包子,有点硬,因为凉口感也不好,但是一口下去就能尝到肉味。
江岩柏慢慢咀嚼,眼神却看向窗外,不知道他是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坐在江岩柏旁边的小姑娘无意中瞥了一眼,她看到了包子皮里的肉——虽然只是一些肉末,她还是忍耐不住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她又看到江岩柏的油纸袋里还有一个包子,她是个矜持的小姑娘,但在肉面前,一切矜持都是纸老虎,风一吹就散架了。
“我跟你换好不好?”小姑娘把自己的饭盒推过去。
饭盒里只有甚至铺不满盒底的炒青菜,只能看到一点点油星,主食是个硬面馍馍。这个分量只够小姑娘吃个半饱而已。
江岩柏看了她一眼,把油纸袋放回书桌:“不换。”
小姑娘眼角一红,但还是锲而不舍:“那我的都给你,你给我半个包子好不好?”
江岩柏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肉包子,又看了看那盒可怜兮兮的青菜,再一次拒绝:“不好。”
“你怎么这样啊……”小姑娘小声说,她吸吸鼻子,然后就着一杯凉水开始吃馍馍。
就在小姑娘觉得江岩柏肯定不会跟自己交换的时候,却看见一小半包子被放到了自己的饭盒里,不过这可不是肉包子的一半,而是四分之一,可是里头有菜有肉,有油有盐。小姑娘转头看向江岩柏。
江岩柏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吃。”
他虽然年纪小,但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
“你们干什么呢?”班里的男同学忽然看到了,好奇地凑过来,竟然发现江岩柏吃的是肉包子,穿着最干净体面的男生看了江岩柏一眼,又看向坐在江岩柏旁边的小姑娘,高声喊道:“江岩柏偷包子了!他偷了肉包子!不要脸!他是小偷!”
江岩柏瞬间站了起来,他人小,但力气却不小,明明长期吃不饱肚子却有一把力气,他扯住那男生的衣领,恶狠狠地说:“我没偷。”
那男生吓得有点发抖,但还是硬着脖子说:“肯定是你偷的,你平常都只能吃半个馒头!不是你偷的,那你哪儿来的钱?!”
“我……”江岩柏想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容白,便随便编了一个,“是我堂哥买给我的!”
“堂个屁啊!”男生大笑起来,“谁不知道你只有个表哥,肥的像猪一样啦!”
周围的同学也笑起来,女生们在教室的另一边,她们对这些幼稚的同年级男生十分嫌弃,并不掺和男生的事。男生一边笑一边说:“江岩柏是个坏学生!老师都说了,是坏学生!”
在这个年代,老师的话就是真理,老师说谁不好,那谁就是真的不好。
男生还在添油加醋:“他是小偷,他爸妈肯定也是小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江岩柏看着被自己拽着衣领还在滔滔不绝的同学,他的太阳穴在发疼,同学的嘲笑声就萦绕在他的耳边,江岩柏没有忍住,他赤红着双眼,举起的拳头狠狠地挥向了这个被老师们捧在手心里的三好学生。
“江岩柏你放开!放开!”被拽着的男生慌张地挥舞着双手反抗,他现在感觉到疼了。脸颊和胸口的疼痛传到大脑,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
“打人了!打人了!快去叫老师!江岩柏打人了!江岩柏打杨鹏鹏了!”男生们叫着笑着奔跑到操场上,要去找办公室里的老师过来。
他们并不是多有正义感,也不是害怕杨鹏鹏被打出个什么好歹来,而是带着孩子的天真,带着天生的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爱好。
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他死板,老派,穿着一身老式的西装,正跟着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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